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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两朝榷陶使者的唐英重申洋彩的主要特征就是“摹仿西洋”,对绘画者的要求非常严格,必须具有过硬的技术根基方可,幷且需要对彩绘效果反复做试烧检验,把握着色彩变化、搭配的奥妙之处。强调指出洋彩与瓷胎画珐琅均使用相同的颜料。这虽然是在乾隆初年写成的制瓷经验总结,但是其内容应该包括雍正洋彩研制以来的一系列经验,这是了解雍正朝洋彩瓷器的制作工艺非常重要的纪实文献。
检视雍正一朝,与本品装饰风格一致者见有六方花觚不少于六对,其中五件洋彩,一件单色釉,香炉两件,为原日本浅野财阀旧藏(图三)与H.S.Sterm上校旧藏,亦运用相同的装饰技法,浮雕工艺显著,西洋气息浓厚,共同构成佛前供器组合——五供。其中洋彩花觚存在三种釉色:黄地洋彩(图四-1)、绿地洋彩(图四-2)、下黄上绿(图四-3),尺寸有大小之分,大者为45厘米左右,小者为37厘米左右,款识存在六字与四字篆书之别。尺寸大者为六字篆款,尺寸小者为四字篆款,由此可以窥知,此式洋彩五供至少存在两款规格,烧造数量目前推断不少于六套。
对于雍正洋彩瓷器的研制,肯定是来自雍正皇帝的谕旨,特别是烧造如此复杂的一批西洋式样的五供器皿,必定是严格遵循内府造办处成造器物的流程。先是由雍正皇帝基于特定的需求下旨烧造此批西洋风格器皿,然后由造办处具体承办,由于涉及西洋风格的设计,当时宫廷任职的西洋传教士例如郎世宁、王致诚等出任设计师应是当之无愧。此批西洋器皿的设计稿本亦由郎世宁等人亲自绘制,再呈交雍正皇帝御览评批。按照胤禛几近苛刻的审美性格而论,设计稿本必定历经多番修订方可下发至唐英处执行烧造任务。
唐英本人对此倾注心血必不可少,尤其生产烧造此一批西洋风格的洋彩五供,一定令唐英终生难忘,应该会在唐英榷陶履历之中有所体现。检阅唐英现存世文稿、档案,确有所获,雍正十三年(1735年)唐英所撰之《陶成纪事碑记》有载:“仿西洋雕铸像生器皿,五供、盘碟、瓶、盒等项,画之渲染,亦仿西洋笔意。”(图五)
上述五供瓷器,皆仿西洋风格,造型正是摹仿西洋雕铸的艺术效果,纹饰也是运用西洋的绘画技法,与文献记载高度吻合,可证不虚。例如仿西洋盒,存世所见的雍正洋彩瓷器盒可对应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品“雍正 粉彩镂空团寿纹盖盒”(见《故宫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大系——珐琅彩·粉彩》页90,图79)也是运用典型的洋彩装饰制作工艺,与上述数例时代风格一致。
为什么洋彩在雍正时期得以创烧?这正是雍正皇帝吸纳西洋文化的一个鲜明事例。胤禛艺术品味高雅,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识颇深,一生积极追求宋人生活意趣,对宫廷诸般工艺品之制作均有留意,他继承康熙皇帝开明的思想,对西洋文化亦有其独特之体会。目前留存的《雍正皇帝西洋装侧身画像》(图六)和《胤祯行乐图册页》中“刺虎图”(图七)便是雍正皇帝对西洋文化接纳态度的最佳诠释,图中身为一国之君的胤禛着穿西洋文艺复兴后期、新古典时期的贵族服装,头戴假发,洋溢出一派异国情调,这种尝试均为康熙皇帝和乾隆皇帝所不曾有的,由此可窥知其对西洋文化的态度是何其开放,胸襟又是何其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