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征集流程中华国际拍卖有限公司驻华总征集处
本公司是一家集古董鉴定、展览、艺术品销售,字画,玉器、瓷器交易等综合性平台,公司主要以藏品的鉴定、评估、展览、交易为经营,常年举办藏品艺术品展览展示交易活动,不定期举行全国鉴宝活动,每年定期举办春季秋季等大型艺术品展销等活动。为了迎合市场需求,古董古玩率先推出陶瓷、玉器、近现代书画、古籍善本、珠宝翡翠、印章、邮品币、文房四宝、金铜佛像、等性很强的大型项目。
经营原则:公开、公平、公正、诚信
发展宗旨:诚信经营,成就未来。
核心价值取向:以诚信经营为立足之本,以创新发展为生存之源,以便捷服务为努力
佛教文字钱所见大多为明清时期各种版式的“阿弥陀佛”“观音大士”“六字真言”等民俗钱或“念佛”钱牌。真正到宋辽金的非常罕见,但每出现一品,往往从文字内涵、钱文书法到铸造工艺乃至神韵气度皆令人赞叹不已,暗暗叫绝!
去年秋天,沈阳藏家杨旭东来京,出示其珍藏一枚文字大钱,直径达82毫米,重126.6克。钱体阔达,钱文高挺,表面一层薄薄的翠绿锈色。正面“忍辱戒嗔”四字,光背(图1)。此钱形制上承五代遗风,大气周正,书法带有北碑意象,中宫紧收,开张有度。整体给人一种独特的气韵,诚为创见。
钱文中“忍辱”指忍辱般若菠萝蜜,是佛教中一个重要概念,指的是通过忍耐和智慧达到解脱的境界。忍辱不仅仅是忍受屈辱和痛苦,而是指在面对各种不如意时,能够保持内心的平静和智慧,不被外界所困扰。“戒嗔”也是一个佛教术语,嗔与贪、痴并称为三毒,可对身心造成伤害。嗔还能引起迷惑和造业,破坏出世的善心。因此,戒嗔是佛教修行的一个重要方面,旨在消除愤怒和怨恨,达到内心的平静和谐。
图1 文字大钱
笔者二十年前亦得到一枚佛教文字钱,至今仍属仅见孤品。此钱细郭直边,传世黑漆古包浆,细腻温润,直径57.5毫米,重47克。内穿、地章均经精修,光可鉴人。正面“明彰报应”四字,光背。钱文书法点画精到,平和内敛,是宋人风貌。进一步看,更接近“嘉定”“淳祐”大钱风格,故定为南宋。
图1 佛教文字钱
明彰”是明显、一目了然的意思。“报应”是佛教用语,指有施必有报,有感必有应,故现在之所得,无论祸福,皆为报应。宋代文学家苏东坡曾说:“人死精神不灭,随复受形,生时善恶,皆有报应”。所以“明彰报应”就是说:世人得福报或遭恶果均有原因,善恶有报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以上两枚佛教文字钱皆是引用佛教术语作为钱文,用以劝人积善行好,戒除恶习。而且不惜工本,材质、工艺务求精良,书法也非凡人笔墨,都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
四、藏文、梵文钱
就目前所知,带有藏文、梵文的钱币存世极少,原因在于古藏文、梵文的使用场景多局限在佛经及各类佛教文献中,相对而言其社会普及度、识别度较低,针对广大佛教信众则多采用将藏文、梵文音译成汉字后使用。因此我们认为以藏文、梵文作为钱文是有特殊目的,或针对特殊受众的。由于释读、释义上的困难,绝大多数藏文、梵文钱在断代、含义诸方面蒙着一层神秘面纱,所以笔者想籍此展览之机,对上述问题加以梳理研究,以期揭示其中的内涵和价值。
1. 藏文钱
藏文是公元七世纪由松赞干布派遣语言学家到北印度学习梵文,回国后结合藏语的声韵创制的。藏文在佛教文献的翻译和诵读方面深受梵文影响,无论从文字结构到书写形式乃至读音,藏文与梵文有着极高的相似度。
图3 藏文钱拓片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笔者曾与一枚藏文钱有一面之缘并留下拓片(图3)。此钱直径约4厘米,光背,铸造工艺精良,外缘及内穿规矩,钱背风格与徽宗钱相近。
正面文字为藏文,右旋读,呈聚足阿萨形排列。自穿上一点钟方位起始,顺时针一圈直到穿上左半部分为止。汉语读音依次为:,“唵”,“嘛呢”,“呗”:“咪吽” :“赫利”。“唵嘛呢呗咪吽”即六字大明咒,亦称六字真言,观世音菩萨心咒。第一字“唵”,象征五智,是一个吉祥字,大多数咒语都以此开头。“嘛呢”的意思是宝,“呗咪”代表莲花,“吽”则是宣说、迎请观世音菩萨的遍知。最后一字“赫利”是莲花部观世音菩萨的种子字,种子字具有摄持、引生从而显耀而盛大的含义,表现观世音菩萨大悲心及无量威德。佛家认为,凡夫众生要在此生理解和修持一切佛法,那是很难的,但这一切都归纳在六字大明咒里面,只要真心修持,将利益自己和一切众生。所以历代有关大明咒六字真言内容的民俗钱数量也是最多的。
图4 银质“太平通宝”背阴刻藏文宫钱
另外笔者藏有一枚银质“太平通宝”背阴刻藏文的宫钱(图4)。银质精纯,穿口虽有变形但字体精神未减。正面的钱文带有瘦金书笔意,俊秀飘逸。背面藏文刻划果断有力,应出自朝廷工匠之手。两宋宫廷大量铸造金银宫钱,这枚从形制及钱文风格看应为徽宗朝所铸。
此钱背面藏文为对读,顺序为上、下、右、左,呈聚足形排列。穿上为:,汉语读音“唵”,梵语 oṃ,语首发音词不译。穿下为:,藏语读音“班扎”,梵语 vajra,意思是金刚。穿右为:,梵语 guru,读音“咕噜”,意思是上师。穿左为:,梵语 padma,藏文读音“呗玛”,意思为莲花,合起来读“唵班扎咕噜呗玛”,为金刚上师莲花之意。由于钱币空间有限,藏文的结构略有调整以适应整体布局。这枚阴刻藏文宫钱出自内蒙古自治区化德县,很可能是徽宗赏赐吐蕃之物。宋代吐蕃人除居住西藏外,还在甘肃、青海、内蒙古等地与汉人、党项人、回鹘人杂居。这枚钱既是大宋与吐蕃间密切交往的例证,也体现了宋徽宗虽然以道君皇帝自称,但对吐蕃使者与佛教高僧仍然保持相当的重视和尊重。
元代的藏文钱也稀若星凤。北京藏家洪星珍藏一枚,直径22.4毫米,重5.2克(图5),供养钱性质。此钱传世生坑,红斑绿绣,味道甚好。可惜字口为土锈所掩,不能辨析,仅看出穿上十二点位置一字为古藏文常用语首词“唵”,以此字为起始,呈聚足形排列,右旋读(顺时针)一圈。所幸民国大藏家张果园曾收藏一枚同版(图 6),拓片收录在《子槎果园两翁古稀寿泉集拓》中,颇为清晰。其藏文的拉丁音译为oṃ amitābhahrīḥ svāhā,是“阿弥陀佛心咒”。
图5 元代藏文钱
图6 张果园藏拓片
元代极为重视与吐蕃(西藏)的关系,皇室曾广为刊印藏文佛经并散施到西藏等地诵读。近年在西藏寺庙发现的大德十年(1306)刊印的《碛砂藏》经就记载着“装印西蕃字乾陀般若白伞盖三十余件,经咒各千部,散施吐蕃等处流通读诵”,这里的“西蕃字”即指藏文。元代皇家使用藏文刊印佛经说明对藏传佛教的重视和礼遇,受此影响,寺庙也专门铸造藏文供养钱用以满足吐蕃信众,意义同样重大。
2. 梵文钱
梵文包含三种书体,即“悉昙体”、“天城体”以及“兰札体”。在书写佛教经典时,不同时代会使用不同的书体。学界普遍认为,“悉昙体”梵文大约在南朝梁以后传到中国,到唐初由于佛教兴起,“悉昙体”开始盛行。但是之后经过五代时期几次大规模灭佛运动,“悉昙体”逐步没落,最终在十二世纪被“天城体”所取代。“天城体”大约流行于十一到十四世纪(北宋至元),后于十三世纪被“兰札体”所取代。元、明、清佛教文献中的梵文部分主要用“兰札体”书写,另外流传极广的《准提咒》及《准提镜坛》也多以“兰札体”形式制作。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笔者于北京德胜门钱币市场收获一枚梵文大钱,仅见品(图7)。直径达82毫米,重102.2克,穿微四决,正面六字梵文,背面是八卦以及南斗六星和北斗七星。钱文文字宽博而浅平,带有明显的书写笔意。背面字根及地章处留有刀刻铲剔痕迹,具备以木雕制母钱翻砂铸造的特征。古代压胜钱由于铸量有限,为节约成本并提高效率常以硬木或铅锡代替铜母。此钱翠绿满身,坑口偏江西、湖南,带有南宋风格特征。
图7 梵文大钱孤品
就钱上的梵文,笔者曾请教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研究员、著名印度哲学、梵语学、佛学专家巫白慧先生(1919-2014)。巫先生释读为“天城体”,六个梵字聚首形排列,以穿上十二点为起始左旋读。汉语读音为“唵摩维耶惹那吽”,拉丁音译与汉语音译对照如下(图8)。
图8
此六字梵文为佛教六字真言的一种,湿婆神及其妻子雪山女神波华娣(帕尔瓦蒂)的咒语(图9)。湿婆神是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佛教文献中称湿婆为大自在天,住色界之顶,为三千界之主。而雪山女神帕尔瓦蒂则是印度教的母亲女神,是爱情、美丽、婚姻和生育的化身。对于此钱的梵文释义,也有学者持不同意见,认为是更早的“悉昙体”大明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