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中华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全球征集启动合作方式
本公司是从事国际、国内各类各类型艺术品展览、交易、推介、文化传播的艺术品拍卖公司。凭借的鉴别评定技能,丰富的市场调研经验,对艺术品收藏敏锐的触觉及对客户需求的迅速了解,依托雄厚的队伍和遍及海内外的买家资源,开拓进取、不断创新。以的投资理念和敬业的服务精神跻身于国内外具竞争力的艺术品经济公司行列。
本公司除以形式帮助藏家达成交易外,艺术品展览销售中心展厅销售也占有很大比例,公司拥有自己的藏品展厅,凡藏品都可展出,以此吸引更多买家欣赏和购买,公司竭诚为供拍和竞买双方提供的服务.
有着"亚洲时尚之都”的美称,是以经营中国文化艺术品为主的综合性公司,公司设有、香港、新加坡、韩国、办事处,每年不定期举办春季秋季大型鉴赏会,以及每月“买家”交流会。公司成立伊始,一直以“弘扬中国传统文化,传承艺术文明”为己任,本着“诚信做人,用心做事”的服务理念,培训了一批高素质员工队伍,汇集了庞大的营销团队,建立了一套成熟的国际化管理和营销系统。
萨本介(1948-2019)
福建福州人,生于北京。齐白石研究专家,古字画鉴藏家。1978年起随王大山先生在北京荣宝斋从事书画鉴定工作。1986年起从事书画创作、书画理论研究和写作,逐渐形成独到的鉴定与鉴赏思想,是针对齐白石、溥儒等画家的重要的书画鉴定家。编著有:《最后的辉煌:走进齐白石晚年的艺术世界》《末代王风:心畬》《二十世纪书法经典·齐白石卷》《二十世纪文化人影记丛书·齐白石卷》《荣宝斋画谱73·齐白石山水卷》《荣宝斋画谱74·齐白石人物卷》《荣宝斋画谱101·齐白石民俗风情卷》等。
说起萨本介先生,有些人会说没有听说过,这就对了,他是古代书画鉴赏家,真人不露相,何况他是个神人。
萨兄和我认识是在上世纪80年代初的一天,王世襄先生专门把我们两个人叫到他家里介绍我们认识。在北京王先生有6位算是他知心的小朋友,有朱传荣(朱家溍先生的女儿),萨本介,傅大佑先生的儿子傅万里,篆刻家傅家声,我和妻子胡航,我们自称是“芝麻花”队伍,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王先生偶然在北京发现了一个叫“芝麻花”的开在胡同里的饭馆,做的菜入味,他曾连续几年招呼我们6个人一起去那里陪吃。十几年前王先生去世了,清明节我们6个人一块到万安公墓去看他老人家,可惜3年前萨先生也去世了,我们的芝麻花队伍现在只剩下5个人了,也都是年过古稀了。
我相信人有气场和缘分,我和萨兄一见面自来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萨兄出生在有文化底蕴的家庭,他的书法草书飘逸,楷书遒劲,他在荣宝斋做书画收购和鉴定工作,经手、过眼了无数中国绘画珍品,不仅是实战派,更有深刻的理论研究。
萨本介以书法入画的小作品 田家青收藏
萨兄是齐白石先生的孙女婿,早年就住在跨车胡同齐白石的故居,那时候我家在和平门,离着很近,下了班,晚上就常去聊天,也为的是多少沾点仙气儿。我们两个人其实有着不同的爱好和审美,除了古代艺术品,我还喜欢理工,科学和技术,着迷数学,尤其还喜爱动手制作,喜欢机械的严谨和形式感。萨兄则喜欢有仙气儿有灵气儿的东西,例如书法、绘画、明式家具、唐诗宋词,我们也经常因为品评艺术品抬杠,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流,反而互补更能聊的深入。有趣的是萨兄觉得他比我大4岁,说话常有当大哥的劲头,而我不甘下风,所以有时候争辩就变成比脑筋急转弯了,我们能够成为好朋友最根本的原因是做人和处事的态度一致。
中国文化讲究格调和品位,而在这一方面萨兄如果说不是最讲究的,恐怕也再难找到比他更讲究的人了,他有悟性,而且有后天无可比拟的艺术环境。很多人说一个人在特殊的领域能够成功到达顶峰如果算达到100分的话,那么天分和悟性要占99%,后天努力也就占1%。我觉得这话不能说错,但是没有说完,后边应该加一句就完整了:他要为这1%付出的艰辛和努力,是99%的人所根本做不到的。
那些年我常去荣宝斋找萨兄玩,当年还没有拍卖公司,荣宝斋就是中国收购古代书画的老字号。常能碰到送来鉴定或打算出售的书画,那真是五花八门,每个来人都有一肚子的关于他送来宝贝的故事,山南海北,古今中外,外加当然也有胡诌乱侃,热热闹闹的您就听吧,接待时不必多说,下来以后我们两个人做交流,去伪存真,长眼力,开阔视野。在荣宝斋我还认识了他几位要好的画家朋友,有次一位知名文人画的画家自演昆曲,小规模的雅集,萨兄把我也逮了去,他说这位画家是花了功夫,那肯定得是雅得没边了。萨兄知道我喜欢交响乐,他说昆曲更有意境,他怕我不去,反复的说这次的布景都是画家亲笔画的,关键的是表演,身段、手势、唱腔等方面的处理,肯定有独特之处,还有几位著名文人届时也会参加。我让他忽悠晕了,参加这个活动好像有点要赴兰亭会的感觉,就去了。到了现场一看,布置的真是棒!听了十几分钟,也觉得演和唱的太美了,领略了昆曲的魅力和表演者的水平。可演出半个钟头还没完,我坐不住了,那个时候年轻,总有干不完的事儿,吃饭恨不得能省出个几分钟来。我花时间听交响乐是为了让激情的交响给我鼓励,是有目的的,这种雅集是听味儿的,超级的阳春白雪,但不能鼓舞士气,而现场很多是熟人,一个个陶醉其中,谁都看得见谁,我又不好意思溜走,结果一直到看完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场昆曲给我留下了永久的回味,太值得去了。结束后萨兄问我的感受,他一脸的天真,眼睛盯着我,期盼我表扬和感谢他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可他歪着脖子张着嘴等待和期盼劲头像幼童等着让老师表扬给糖吃,我心里就乐了,我得说反话,成心得气气他,我说“我的感受就是我理解了,为什么有的演出能让人睡着了,哪天我得罚你陪我听场交响乐去,也让你享受一下这种感受。”萨兄懂幽默,他一下明白了他期盼的表情有点“二”,让我抓到了,他尴尬地笑了笑,用手揉了揉耳朵。也常有我不留神让他找着机会,一句话把我顶到南墙,噎到半天缓不过劲儿的事儿来,其实这才是真朋友。现在回忆起这一件件的事例,都真挺可乐的。
萨兄除了作为饭碗的看家本领鉴定书画,也有其他的爱好,其中的一项是收藏端砚。砚是文人书房用器物,本来路分就高,端砚更是砚中的极品,他的收藏更注重品位。我是他的朋友不好夸评,我相信这批收藏以后会出版,您和乾隆皇帝玩的古砚,清宫著录的《西清砚谱》比较就明白品位的高下了。
我跟萨兄说来也可笑,为了一个什么才是艺术的话题争论了一辈子。他认为只有那些没有经过刻意装饰的纯艺术,才是人类的最高艺术成就。而我不这么认为。
例如十多年前颐和园委托我为他们收藏的家具作些研究,出一本书。我认为清王朝为了建立正统地位,康雍乾三朝皇帝参与花了百年时间为圆明园和故宫配置的家具,是由中国和西方艺术家共同创作的结晶,其中雍正时期和亲王主理下制作的一些超级紫檀家具有着和明式家具相当的工艺和艺术价值。但是萨兄坚决否认,他说清宫家具从根上说,设计时就想装饰,所以只能算工艺品,到不了艺术品。我当然不服气,我说以前认为只有不能使用的东西,“纯艺术”才能算艺术品,就没道理,现在掰过来了,所以明式家具也归类为艺术品了,如果装饰工艺达到了高的水准能给人享受,也可称为装饰艺术,你说有刻意的装饰就不能成艺术,我不接受。
我拿着我给颐和园写的书的印样,跟他据理力争,他就认死了:刻意装饰,格调就高不了,不仅家具,包括郎世宁的画,也就算得上贴落。有次我们俩争急了,他说明式家具高度上和清宫家具比,一个是脑门子,一个是脚脖子,他还夸张的用手上下各比划了一下,冲我“嗯”了一声,我被噎住了,回答不出来了,气得我够呛。为此这么多年来我们可真没少抬杠,不过不同的观点很难说对错,而且我们这种争论虽然没完没了,可一点也没影响我们两人之间的友谊。
《颐和园藏明清家具》文物出版社 田家青总策划
光阴荏苒,40多年来,我和萨兄从小青年共同走了过来,五年前他去世了,我失去了一位知心的好伙伴,欣慰的是他一生干的是喜欢干的事儿,而且干明白了,他潇洒,乐观,直爽,直脾气,也活痛快了。
我们没有辜负王先生介绍我们相识认识时说的话:你们两个人各有所长,希望你们相互学习,共同进步。萨兄成为了中国书画鉴定权威,出版了多本经典著作,他有很好的古画收藏,还把他收藏的十一幅溥心畬的精品画作捐赠给了北京画院。
紫檀有束腰雕椰树西洋图案宝座
这是一件典型广式风格的清宫家具。用料之巨是广式风格之一。例如,此件宝座为三弯腿,有家具制作经验的人士会有体会:三弯腿形式,多用于较矮的家具,因为三弯要用大料挖出,且腿足越高、弯度越大越费料。此宝座不仅高且弯转弧度大,看着不起眼,但记忆中多年所见到过的紫檀木料中,没有一块能大到足以挖出此宝座的腿足,用料之奢令人咋舌。
从其新颖的造型设计、完美的各部件之间的比例关系、三弯腿翻转的曲线和曲率、精美的图案、融洽的中西结合风格、极精选的用料和精湛至极的制作工艺,行家一眼就能判断出这是一件当年作为精品重器,由艺术家设计并直接参与,历经多年才能完成的传世经典之作。
雍正黑漆描金大宝座
我爱折腾,涉足了10多个领域,有些事儿我不大跟朋友们说,怕他们嫌我不务正业,但是从来没有躲着过萨兄。但凡我要整出点什么有乐子或者出彩的事儿,或者要逮着什么好东西了,我一定要给他显摆显摆,所以我干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
他对我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活法不仅没有微词,而且显然十分欣赏,只要稍长没有联系,一见面萨兄头一句一准是问我:“你又钻到哪去了?”或者说“你又扎到人家哪个行当里去了?”有一次他戏言说“都说你师傅(王世襄先生)会玩能折腾,我看你是比他还能折腾,也是,要不然你们爷俩怎么能整成了一家人了呢?哎,你这股子折腾劲头是不是也可以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我们平常逗乐调侃打哈哈,但也常有严肃坐下来,诉说着一些各自内心的烦恼和不悦,倾诉着看不惯的事儿,说完了以后都特痛快,我不喜欢喝酒,但是常跟他在街边找个小馆喝上几盅,这时候话题就从艺术和古玩转到了拉闲篇扯家常。前文说到我给萨兄看有次收藏一些零零碎碎小东西的场景,我还清楚地记着他带着夸张的表情和动作,用老北京话拿我开涮的那股劲头,他原话说“劳驾我谢谢你了,受累你就不能玩点高的吗?你说你收乾隆紫檀家具虽不算高,好歹还是个玩意儿,怎么现在越来越出溜玩这玩意儿了,哎,你下边是不是要玩弹球,拍元宝了吧。”特有意思,其实他心里知道我收藏这些玩意不是胡来,他这是逮着这个机会拿我开涮一下。有次他特别认真的说你的收藏确实真够棒的,尤其你能勇于传统古玩上脱离出来了,有超前意识,不被市场大风吹着跑,难得,只不过我不喜欢这些玩意儿,你喜欢实,我喜欢意,他还能深刻的说:你着迷这些东西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你是学理工的材料。自小就爱动手干活,又爱较劲,什么活都能干得特别精细,当你看到出彩东西,你就懵了,所以你必须给搬回家。萨兄说的太对了,像书中的一些器物,当年我是一拿到手里就再放不下了,这么多年来一块玩的一些圈里朋友总是说我买东西不会还价,我心想,你们没做过东西,不知道一件东西精美一倍,花的精力十倍都不够,那上好的东西更是制作者的殚精竭虑,价值不知道高多少倍,能获得是运气还的什么价,万一给还跑了呢!我现在对这些收藏进行归类总结,拿出来摆弄拍摄照片时,见物思人。想在当年和萨兄交往的场景一幕一幕的犹如影片,写出此篇小文放在书中,是对他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