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布斯堡国际拍卖行怎么成交与合作

名称:哈布斯堡国际拍卖行怎么成交与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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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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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说明

  哈布斯堡国际拍卖行怎么成交与合作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姜夔《扬州慢》

  寒冬已过,大地回春,随着气温回升,万物复苏,百花争相竞放。而芍药偏姗姗来迟,“多谢花工怜寂寞,尚留芍药殿春风”(宋人邵雍《芍药四首》),等到这场盛宴的尾声群芳开败之时方才缓缓登场,因而得了殿春之名。沐浴着最后一缕春风从容的舒展开花瓣,毫无疑问它是春夏之交最为耀眼的一抹靓色。

  芍药的花期在牡丹之后,二者相差仅半月,牡丹雍容华贵,芍药风姿绰约,古人觉得二者皆非凡种,于是便有了“牡丹为王,芍药为相”之说。“相”为百官之首,可见芍药在国人心目中“一花之下,万花之上”的超然地位。但是,直到今天依然有多人分不清芍药和牡丹。现代植物学中,牡丹、芍药都属于毛茛科芍药属,然而牡丹是木本,芍药是草本,因此后来牡丹还被唤作木芍药。大概因为花期相近,花型又相似,以至于人们常常将二者混淆,甚至在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里,它们都共享着同一个名字。其实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从根茎到叶形、花朵都有明显区别。比如牡丹干枝粗壮硬朗,这是属于木本植物茎干的木质化特征,而身为草本植物的芍药,其枝干就柔软许多;牡丹的叶片较为肥大圆润,颇具富态,芍药叶形则偏纤细瘦长,前端尖锐,有婉约之姿;牡丹的花型更大且单生枝顶,芍药则是顶生并腋生,往往两三朵簇拥着生长,稍加留意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宋人说“百花之中,其名最古”,“芍药”之名究竟何意?《本草纲目》中对此有解:“芍药,犹绰约也。绰约,美好貌。此草花容绰约,故以为名。”可见因其风姿出众极具观赏价值而得名。此外,但凡出现在本草中的植物必然有一定的药用价值,芍药也不例外。最早可追溯到《神农本草经》,其中有载:“芍药,主邪气腹痛,除血痹,破坚积寒热,疝瘕,止痛,利小便,益气。”芍药以根入药,有白芍、赤芍两种,但最初并没有严格区分。其中“邪气腹痛、止痛、益气”等功效与今所用白芍的相近,而“除血痹、破坚积、寒热疝瘕”则与今赤芍的功效相近。《伤寒杂病论》所载方剂中的芍药也都是指白芍药,直到陶弘景提出“赤白之分”。赤芍药多为野生种,白芍药则多为栽培种,以杭州产者品质最佳,称为杭白芍。

  广陵芍药天下魁

  中国是芍药的原产国,从记载来看至少从先秦时期开始芍药便出现在国人的视野中。《山海经》中记载了几处芍药早期的生长栖息之地。“东北五百里,曰条谷之山,其木多槐桐,其草多芍药、薑冬。”这是《中山经》里的描述,条谷山约莫位于今山西境内。“又东南一百二十里,曰洞庭之山,其上多黄金,其下多银、铁,其木多柤、梨、橘、櫾,其草多葌、蘪芜、芍药、芎。”《东山经》中亦可见芍药,洞庭之山指君山,在今湖南岳阳西的洞庭湖中。

  芍药生性喜温耐寒,是典型的温带植物,多生于川谷及丘陵。野生分布较广,在东北、华北、陕西、甘肃南部等地都不鲜见。然而当人们提到芍药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却只是扬州。“洛阳牡丹,广陵芍药”自古以来就闻名遐迩,广陵乃扬州古称,芍药之于扬州,正如牡丹之于洛阳,甚至芍药还有“扬花”这一别称。苏轼在《东坡志林》中曾经盛赞“扬州芍药为天下冠”。

  清 赵慧君绣《金带围图》局部

  上海博物馆藏

  自隋唐开始,扬州城内便广植芍药,至宋代极盛一时。《扬州芍药谱》中记载“今洛阳之牡丹、维扬之芍药,受天地之气以生,而小大浅深一随人力之功拙,而移其天地所生之性,故奇容异色间出于人间。以人而盗天地之功而成之,良可怪也。”足见,芍药种植在扬州之所以如此繁盛,不仅得益于适合的气候土壤,也离不开人力之功。据记载宋代的《芍药谱》就有三种,刘攽熙宁六年所作《芍药谱》,王观熙宁九年所作《扬州芍药谱》,孔仲武元丰三年所作《芍药谱》,可惜刘、孔二谱如今已无传本,仅王谱流传甚广。谱中不仅记载了扬州大规模的芍药种植历史,其中不乏时人研究培育出的诸多珍稀品种和栽培和移植方法。

  历史上关于芍药的诗词、掌故多与扬州有关。一种花与一座城结缘如此之深,除了悠久的栽培历史之外,自然是有无数历史典故、文章诗词加持的。《梦溪笔谈》中就记载了这样一则轶事:宋仁宗庆历年间,新政宣告失败后,韩琦自请外放,以资政殿学士知扬州。当时的扬州城家家户户遍植芍药,暮春一日,韩公后院芍药盛开,“一干分四歧,歧各一花,上下红,中间黄蕊间之”。这是非常稀有的芍药品种,由于花瓣上下红色,中间有一圈黄蕊,像极了宋代官服的红色官袍和金腰带,俗称“金缠腰”,又叫“金带围”。韩公高兴之余邀请好友王珪、王安石、陈升之前来赏花,主客四人各簪一朵,以应四花之瑞。最为神奇的是,此后三十年,四人竟先后拜相——嘉祐三年(1058 年)韩琦升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熙宁元年(1068 年)陈升之升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熙宁三年(1070年)王安石升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熙宁九年(1076 年)王珪升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后世称为“四相簪花”。这则典故流传甚广,除了《梦溪笔谈》之外,陈师道《后山谈丛》、蔡絛《铁围山丛谈》等宋人笔记中都多有记载。

  清 恽寿平《五色芍药图》局部

  纸上富贵花

  论起簪花这种习俗,至少有两三千年的历史,原本只是单纯的装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到了唐宋簪花几乎成为时尚,不论男女皆以此为饰,甚至逐渐形成一种文化。辽宁博物馆藏传世名画唐周昉《簪花仕女图》,画卷中依次描绘了六名女子,于春夏之交游园赏花的情景,除了一位执扇侍女之外,其余五人皆簪花,且各不相同。其中位于画面最左边的华服女子体态丰腴神情悠闲,她的头顶发髻间簪的便是盛开的芍药,娇艳粉嫩,尽显雍容华贵。

  唐 周昉《簪花仕女图》局部

  辽宁博物馆藏

  如前所述“四相簪花”的故事是否真实或仅是文人杜撰,时代久远自然难以考证,但这则典故对于扬州来说可谓古往今来人尽皆知。明清时期很多画家更是热衷于以 “四相簪花”为题材进行创作,名曰“四 相簪花图”“广陵华瑞图”等等,诸如此 类,尤其在扬州一带极为流行。吴门四家 的仇英,扬州八怪之一的黄慎等名家皆有 此类作品传世。黄慎曾寓居扬州多年卖画 为生,不难理解他为了迎合市场需求,以 此为题材反复创作留下许多作品,比如现藏于扬州博物馆的《韩魏公簪金带围图》、天津博物馆的《簪花进爵图》……可见当地对这一题材的认同与喜爱度之高。

  黄慎《簪花进爵图》

  天津博物馆藏

  在人物故事画中,芍药可能只是庭院的一角或是人们头上的装饰,但在花鸟画中它也可以是绝对的主角。花卉题材兴起后,芍药也成了历代画家笔下的常客,或工笔或写意,无不雍容华贵,风姿绰约,它与牡丹一样,也被归为富贵花之列。《宣和画谱》卷十五花鸟叙论中有言“故花之于牡丹芍药,禽之于鸾凤孔翠,必使之富贵。而松竹梅菊,鸥鹭雁鹜, 必见之幽闲。”画谱中记录 了宣和内府所藏所藏黄筌、黄居寀、徐熙、徐崇嗣、赵昌等人芍药图二十幅。有意思的是御府所藏画作虽然多数不传,画上题诗却有耳熟能详者,比如苏轼的《题赵 昌芍药》“倚竹佳人翠袖长,天寒犹著薄罗裳。扬州近日红千叶,自是风流时世妆。”至少今人可从文字余韵里想象画中芍药之丰姿。

  北宋画家徐崇嗣以花鸟见长,《宣和画谱》评其“前后所画率皆富贵图绘,谓如牡丹、海棠、桃竹、蝉蝶、繁杏、芍药之类为多”。他不用墨笔钩勒,直接以彩色晕染,开创了“没骨法”。董逌在《广川画跋》写道:“余尝见驸马都尉王诜所收徐崇嗣没骨花图,其花则草芍药也。”郭若虚《图画见闻志》中也记载了一幅他画的“没骨花”,中有芍药五本,其画皆无笔墨,惟用五彩布成,画旁题“翰林待诏臣黄居采等定到上品,徐崇嗣画没骨图”。他的画直至清初还能得见,恽寿平的《五色芍药图》就是效法他的“没骨法”而作,画上题“北宋人旧本有五种没骨华图,赋色妍丽,虽阅数百年丹粉如新,渲染之式,位置之妙,正非近时学者所能拟曚。乙丑秋日南田夀平题。”宋画虽失传,画法却得以继承发扬。

  清 恽寿平《五色芍药图》

  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藏

  宋代的花鸟画生动逼真,无论从技法还是意境都几近巅峰,同时随着文人画的兴起,又出现了新的风尚。与工笔的细腻相较,写意之法更加酣畅淋漓,明清时期更是大行其道,更多的文人画家投入此道。故宫博物院所藏明徐渭《四时花卉图》卷第一段便是大写意的牡丹与芍药,徐渭作为泼墨大写意一派的鼻祖,他笔下的芍药,虽然不施颜色,不拘泥于形,却胜在笔墨酣畅,简洁洗练,神韵贯通。他在画尾自题“老夫游戏墨淋漓,花草都将杂四时。莫怪画图差两笔,近来天道够差池。天池徐渭。”吴昌硕更是以金石入画,他笔下的芍药红花墨叶相得益彰,落笔如篆,气魄厚重,色彩馥郁,却丝毫不露妩媚,枝叶间尽显金石之气。

  明 徐渭《四时花卉图》局部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结情与将离

  芍药的花语有几种说法,美丽动人、情有独钟、难舍难分……如果说玫瑰象征着西方的爱情,芍药则是最能代表东方的爱情之花。早在先秦之时,少男少女交往示爱,常折此花相赠,以表结情之约。《诗经·郑风》中便有“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朱熹《诗经集传》有解:“士女相与戏谑,且以芍药为赠,其结恩情之厚也。”清代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对此也有一番解释:“以勺与约同声,故假借为结约也”。

  芍药虽是爱情之花,可它却还有另一个十分伤感的名字——将离。就像唐人习俗折柳赠别一样,芍药也是惜别之花,表达的更多的不舍之情,同时也蒙上了一抹悲情色彩。这很可能与它的花期有关,开在暮春之际,等它也谢了大概就到了跟春天告别的时候了。当然,这个“将离”就不再局限于爱人之间的情感了,临别之际赠与友人、亲人都是十分常见的。

  吴昌硕《芍药》轴

  台北故宫博物馆藏

  “去时芍药才堪赠,看却残花已度春。只为情深偏怆别,等闲相见莫相亲。”元稹这首《忆杨十二》便是借芍药表达离别之意,思念之情。诗人所忆之人——好友杨十二,即杨巨源,字景山,河中府人。唐德宗贞元五年(789 年)进士,历官太常博士、国子司业等职,与同时代诗人白居易、元稹、刘禹锡交好,常有唱和诗作往来。离别之际,元稹曾折芍药相赠,眼看残花落尽,好有友此去不知归期,再见恐怕物是人非,在那个交通不便通信不易的年代,人们尤为珍视情感。谁又能说这种惺惺相惜的友情不比爱情珍贵。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姜夔这首《扬州慢》采用对比的手法将悲情拉满,想必是触景生情,望着战乱之后的一片废墟,诗人笔下念桥边的芍药,孤单的生长在洒满冷月的湖边,仿佛是曾经繁华的祭奠。春风十里,荠麦青青……或许它就是为悲情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