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丰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大陆正规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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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编号:216834882

更新时间:2025-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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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说明

  国丰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大陆正规授权

  Lot2950

  赵孟頫1254-1322

  行书三札卷

  手卷 水墨纸本

  一札28.48×44.2 cm

  二札24×32.96 cm

  三札22.72×18.56 cm

  估价:RMB 80,000,000-120,000,000

  释文:

  (一)孟頫顿首复书。子敬茂才亲家坐右,顷龚先生过此,因得承教,别后已深驰渴。兹枉专价惠书,就审已还宅上,殊慰怀想。且蒙远惠木瓜碑文,尤佩厚意,领次感感。草草奉答,以谢尊丈侍边,并冀道意,不宣。孟頫顿首复书。顿首复书,子敬茂才亲家坐右。赵孟頫谨封。

  (二)达观长老侍者,孟頫和南谨封。孟頫和南上覆,达观长老禅师侍者,人至得书,索及墨竹,敬以来纸写去,疏头略改数语。又田提领记事,同此奉纳,可用则用,不可用则已之篱篠,望多为擘划些去,庶不至临时生受也。人回草此,不宣。孟頫和南上覆。

  (三)孟頫再拜。孟頫承惠字,令取文书付仲深,即已面嘱王都目矣。不肖数日便还,非远别也,然冀善保,不宣。孟頫再拜。子敬教授仁弟足下。

  钤印:赵氏子昂

  鉴藏印: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鉴赏、御书房鉴藏宝、嘉庆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无逸斋精鉴玺、宣统鉴赏(1-5印参见《清代帝后玺印谱•乾隆卷》7、28、29、94页,7印参见上书《嘉庆卷》75页,8-10印参见上书《宣统卷》13、7、8页,6印参见《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弘历》154印,247页)

  著录:

  1.《石渠宝笈初编•御书房》,《秘殿珠林石渠宝笈合编》(二),第917、918页,上海书店,1988年。

  2.《清宫旧藏历代法书名画总目》(赵孟頫三札真迹),《故宫珍本丛刊》第464册,第185页,海南出版社,2001年。

  3.《溥仪赏溥杰皇宫中古籍及书画目录(下)》(永字二百五十一号),《历史档案》第68页,1996年第2期。

  4.徐邦达编:《重订清故宫旧藏书画录》,第8页,人民美术出版社,1997年。

  5.朱家溍编:《历代著录法书目》,第347、354页,紫禁城出版社,1997年。

  说明:

  (一)受书人简介:

  1. 此卷第一札与第三札均写给同一人,上款或称“子敬茂才亲家”,或称“子敬教授仁弟”。据考,“子敬”为元代早中期著名文人姚式,位列“吴兴八俊”之一,与赵孟頫等并驾齐驱,亦是高克恭晚年向朝廷力荐的“五俊”之一。他与赵孟頫不仅是同乡,更是青年时代的同窗,都曾是名儒敖继翁的入室弟子。第一札中“专价惠书”及送“木瓜碑文”等内容来看,亦可证赵孟頫与姚式关系的亲密。

  2. 此卷第二札《致达观长老札》,达观长老是何方僧人,至今无迹可寻。但北京故宫博物院即藏有赵孟頫书与达观的一通信札,台北张学良则曾藏一通赵孟頫《致明远提举惠竹帖》中,亦提及此人,可知达观不仅与赵孟頫相熟,亦与他的朋友相熟。

  (二)据《石渠宝笈初编》著录,赵孟頫《行书三札卷》卷后原附明代文元发、张凤翼、王穉登三人题跋,对此三札极尽溢美之词。惜此卷于1922年11月24日溥仪以“赏赐”溥杰为名携出宫外,后于乱离中原跋遭割裂。

  (三)《清宫陈设档》记,道光十四年(1834)6月,御书房交来上等手卷档,内廷东路东六宫区御书房:孙虔礼书谱序一卷、周龙千里江程一卷……赵孟頫三札一卷、赵孟頫甕牖图一卷、赵孟頫书雪赋一卷……赵孟頫秋声赋一卷。

  宣统十二年(1920)4月, 永字手卷账:二百四十四号赵孟頫杂书真迹卷、二百四十五号祝允明杂书一卷……二百五十号钱维城富春秋色一卷、二百五十一号赵孟頫三札真迹卷。

  因而得知,此卷一直贮藏于御书房,列为“上等手卷”、标注“真迹”。

  另据《溥仪赏溥杰宫中古籍及书画目录》可知,此卷由溥仪于1922年11月24日赏溥杰,编号为永字二百五十一号。

  千载幸逢真面目,翰墨遗踪百变新

  赵孟頫《三札卷》考辨

  文/尹光华

  中国宋元明清的名人书札,近几年已越来越受到海内外中国书画收藏家与爱好者们的关注和热捧。以数十数百万甚至更高的价格买一通名人特别是大书家的信札已司空见惯。书札成为拍卖热点市场的新宠,原因很多,兹择要说其二种。

  第一、人们首先关注的是书札的书法艺术。自古以来,文人间的隔空交流主要靠书札往还。文人善书,且多写给师友、同僚或亲人,又大多是即兴而书,信笔所至,快疾而率直,与那些尺幅较大的卷轴书法的书写状态有显著的区别。在人们的习惯观念中,卷轴书法供欣赏适宜收藏与传世,追求完美刻意经营反而影响了作者真性情真水平的酣畅表达,常会用习惯性的笔法布局来取悦求索者与观众。而书札尺幅小,文字精炼而雅致,书写的状态不同,所以笔随文思的跌宕起落而以心情为之,因此放松而直率,优雅而流美。因为无意于书,反而天机流露,发挥出他的真水平、真功力,露出其异于常调的新格局。这无疑对收藏者产生更大的兴趣和吸引力,更愿意去研究它,认同它。收藏者总是在这种过程中得到长进,得到愉悦,何乐而不为!

  第二、书札引起人们关注的还有它的内容。宋元以来所见书札,大多是私人书信。多单书(一纸),二页或二页以上的复书并不多见。信的内容有一定程式:先问安,报近况。之后或告家庭之琐事,个人之遭遇。至于友朋之升迁,朝廷之大事,亦会在至爱亲朋中偶一披露。高兴了,或将出行途中登山临水的欢畅心情报告给对方,就成了一篇精致的小型的游记了。有的还会告知近日所读的诗、书,谈感受讲心得,与朋友彼此共享。书画家则多谈酬酢之苦乐,收藏家好夸所见所藏之名迹。故纸短而情长,言简而意赅。书札读多了,对古人了解越深,则可以增知识,洗肝肠;可以改变心情变化气质。岂但增财富,更能增境界,增考证与辨识之能力。所谓与古同游,其乐无穷。

  由此而观,艺术品与文物收藏,特别是书札收藏,可说是方兴未艾,仍有乐观之前景。

  赵孟頫致子敬、达观《行书三札卷》,便是这种言简意赅、纸短情长的单书。它在乾隆九年被著录于《石渠宝笈》。当时,正是清代全盛时期,此卷与一大批人间珍宝,不再示息人间,成为帝皇的独赏。可惜乾隆的后代,除了嘉庆还偶尔关心一下这些墨宝,主持编就了《宝笈三编》,此卷中一方“嘉庆御览之宝”可能是当时偶一览之留下的。晚清政权日趋衰落,禁宫混乱,太监盗卖书画文物猖獗,加上道、咸诸帝无节制的赐出,以及西方列强入侵时的掠夺,清宫旧藏书画文物散佚颇多。一九二二年,紫禁城小朝廷在载涛、载润、陈宝琛、朱益藩等人的主持下开始清点清宫遗存,并将之编成了《清宫旧藏历代法书名画总目》十册。一九六零年,徐邦达从耆龄之子惠均手中借到了这部清点目录,将古书画作者按年代排序,并删去了一部分乾隆年间的臣字款书画1编成了至今流传的《重订清故宫旧藏书画录》。在上述二种清宫旧藏书画录里,赵孟頫《致子敬达观三札卷》,都赫然在目。

  《清宫旧藏历代法书名画总目》

  《重订清故宫旧藏书画录》

  可见在一九二二年底,这个被《石渠宝笈初编》评为上等的赵孟頫《三札卷》还安然无恙。可惜好景不长,就在一九二二年夏天,溥仪开始以赏赐其弟溥杰为名将大量珍贵古籍及古书画偷运出宫,因为体积小份量轻,各类手卷成为其首选的目标。在一九二二(所谓宣统十四年)十一月二十四日(阴历)赵孟頫《三札卷》随着黄筌《写生珍禽图卷》、宋徽宗《画王济观马图卷》等一批传世名迹被藏在溥杰的轿箱中带出宫去了。2

  《溥仪赏溥杰皇宫中古籍及书画目录》

  此后它随着溥仪去了天津、沈阳。一九四五年日本战败,溥仪携带部分书画文物仓皇出逃,此卷在乱离中被伪满“皇宫”小白楼卫士在争抢中一分为二,跋尾上明文元发、张凤翼、王穉登诸跋被割裂而去。

  赵孟頫《三札卷》之

  文元发、张凤翼、王穉登跋文

  赵孟頫《三札卷》,首见于《石渠宝笈初编》之第三卷,初编如此记载它:“元赵孟頫三札一卷,上等,贮御书房。行书凡三幅,第一幅碧色笺本,前后俱署赵孟頫顿首复书,又赵孟頫谨封五字。上钤赵子昂氏一印。第二幅金粟笺本,前后俱署孟頫和南上覆。第三幅素笺本,前后俱署孟頫再拜。拖尾有文元发跋,云:魏公三帖,笔法飞动,神采焕发,盖闻之故老云,公早年学思陵书,故用笔遒劲。至晚岁与伯几同摹晋帖,遂升王氏之堂。此帖盖真为二王传神已。丁酉三月题于兰雪斋,文元发。又张凤翼跋云:文敏书少宗李北海,故特具劲气。后法二王,遂号称入室。此三札二与子敬,一与达观。虽似信手师心,而二法俱见,真可宝也。丁酉春杪。张凤翼题。又王穉登跋云:魏公书妙绝千古,而又妙于八行之札。此卷与子敬教授者二,达观长老者一。二札自具一法,纵横烂漫,疏劲妍密,无不可意。若天女散曼陀宝花,飞扬历乱而皆得三昧。五百年来无此扛鼎笔也。丁酉三月既望,王穉登题。御笔题签,签上有乾隆宸翰一玺。”

  《石渠宝笈初编·御书房》

  《石渠初编》的记载与目前现身的赵氏《三札卷》的材质款印完全相同,首段《致子敬茂才札》上钤盖的六方乾隆御玺也与初编入目评为上等作品的钤印方式一致。可信眼前此卷必是《石渠》著录者无疑。

  第一札《致子敬茂才札》

  据徐邦达先生说当年载涛、朱益藩等在编目时曾刻制“宣统御览之宝”玺印多方,每看一件就盖上一个至三个印,同时再加以登记。但究竟是哪几方印却未曾披露。我查阅了曾编入该《清宫旧藏书画录》中的诸多作品,发现有以下数印:一、“宣统御览之宝”(朱文椭圆印),二、“宣统鉴赏”(朱文方印),三、“宣统御览之宝”(阔边大方印),四、“无逸斋精鉴玺”(朱文长方印),五、“无逸斋”(朱文长方小印)。3钤盖的位置并无严格规定。赵孟頫《三札卷》中一方“宣统御览之宝”阔边朱文方印盖在首札中间。朱文“宣统鉴赏”及“无逸斋精鉴玺”则钤盖在第三札左侧骑缝,是所见钤盖宣统玺印甚多的一件。这套遗老们编著的《清宫旧藏书画总目录》给所录作品评定了等级,(如上上、上中、中等)更以宣统玺印的多寡表达了他们的意见。看来他们对诸多藏品的质量与价值心中还是有数的。

  《行书三札卷》中三方宣统玺印

  《三札卷》第一第三札写给同一人,上款或称“子敬茂才亲家”,或称“子敬教授仁弟”。考元代字“子敬”的稍著名人物有二十余人,但其中仅二人曾任儒学教授,并与赵孟頫有所交集。他们是赵孟頫的同乡,曾任绍兴路学教授的姚式。另一个则是江苏镇江人龚璛,曾任宁国路学教授。他虽曾题过赵孟頫的画作,4但二人的交往并不多,赵孟頫的诗文集中也未见赠诗与唱和。而姚式不仅是赵孟頫的同乡,更是青年时代的同窗,二人都曾是当时的名儒敖继翁的入室弟子,是一生心心相映的挚友。当贫困的姚式因高克恭的推荐去绍兴任儒学教授时,赵孟頫真诚地祝贺,作长诗《送姚子敬教授绍兴》,诗中这样称道他:“我友子姚子,风流如晋人……结交三十年,每见意自新……以子绝代才,数贤可比伦”。诗的最后则希望他“时时书寄我,用慰情相亲”。这种真切感情的流露,说明他对姚式的高度评价确实是发自内心的。5

  《送姚子敬教授绍兴》

  (《松雪斋文集》卷三)

  在赵孟頫的诗文集中,还有《和姚子敬秋怀五首》及《和姚子敬韵》等诗。后一诗开头就发出了“同学故人今已稀”的感伤,末二句则对这位平生知己直言:“准拟明年乞身去,一竿同理旧苔矶”。非常干脆地表明辞官的决心,到家乡与这个早年的同学一起过闲云野鹤般的隐逸生活。过不多久赵孟頫果然从朝廷高位上去官返乡,遗憾的是他的挚爱管夫人却在半途病逝,从此他并未过上忘情山林的悠闲生活,而是带着对亡妻的深深怀念在老病相侵中弃世,而挚友姚式,也辞去卑微的教职,归隐于吴兴西侧的敷山,在贫穷困顿中飘然而去。

  《和姚子敬秋怀五首》

  (《松雪斋文集》卷五)

  《和姚子敬韵》

  (《松雪斋文集》卷四)

  姚式的去世时间,没有明确的记载。但在吴师道的《礼部集》《赵明仲所藏姚子敬书高彦敬诗》一文有如此记载:“泰定初,明仲为常山簿,相见则曰:子敬亡矣……。一月前似疾非疾,屏居敷山中绝食……明仲以予雅敬之,故见辄道子敬事,谨识而不忘,时距已七年”。按泰定仅四年(1324-1327)从“泰定初”上推七年,则为延祐六、七年之间(1319或1320)。台湾学者王德毅等在1979年编纂的《元人传记资料索引》中推断姚式卒于延祐中,所论甚当,估计也是根据吴师道此文推算而得的。至于姚式的生年,目前暂不可知,但是他比赵孟頫小,则是可以肯定的。有学者论定“吴兴八俊”是以年龄排次序的。6姚式名列第七位,可见他比钱选、赵孟頫要小好几岁。他的出生,可能要在南宋景定年间了。

  《赵明仲所藏姚子敬书高彦敬诗》

  (元·吴师道《礼部集》)

  姚式没有任何著作传世,他是否有自己的诗文集亦至今没有发现,但在元代早中期,他却是个著名人士。他是名动东南的“吴兴八俊”之一,与钱选、赵孟頫等并驾齐驱。更是博学多艺、位高权重的高克恭晚年向朝廷力荐的“五俊”之一。邓文原曾这样称赞他:“早驰英茂,凌厉无群。探幽河洛,考颐典坟。九流百家,罗洛轮困。瑰词藻思,圭椟之珍。”7可见他学识之深广,学问才能在艺文界受重视的程度,以至朋友中见面“辙道子敬事”。8他亦善书,论者称其“似杨凝式”,而“上溯王大令,使人想见其修然埃壒之表。”9因此同道中得到名迹索他题咏的极多。高克恭的《夜山图》、程棨《耕织图》等皆有他的题跋。

  元姚式跋《 耕图》

  题赵孟頫的就更多,赵书《小楷过秦论》、《楷书阴符经》、《行书归去来记卷》、《逍遥斋记卷》都有他的题记与吟咏。赵孟頫名作《水村图》他前后作过二次长跋。可见他当时在江南文化圈声誉之隆。

  赵孟頫《水村图》(故宫博物院藏)

  及姚式跋文二处

  或许是恃才傲物,也可能是性格耿直,他独立特行,与人交不设崖岸,对被他鄙视的俗子,他会白眼相向“凌厉无群”地“悻直”。所以赵孟頫说他会给人“相见令人怒,不见令人思”的感觉。10因此他一生偃蹇,只当过低微的穷教官。高克恭晚年向朝廷举荐他而不果,只能以“无求”二字劝慰他。后来,他幸得友人曹元出资为他在绍兴敷山购买了一块宅基地,11才终于有了一个安身之处。

  第一札“子敬茂才亲家”

  第三札“子敬教授仁弟”

  赵孟頫《三札卷》前札称呼他为“子敬茂才亲家”,后一札称“子敬教授仁弟”。可见姚式与赵孟頫不仅是同窗好友,此后还联姻成了亲家。读二札内容可证二人关系的亲密。“别后已深驰渴”虽是一般书札的客套用语,但后札“不肖数日便还,非远别也”,则别有深意。一定是有要事急于面商,可能与其信中所要的“文书”有关。

  从第一札所说的“远惠木瓜碑文……草草奉答,以谢尊丈侍边,并翼道意”。看来“木瓜碑文”是姚式的父亲送的。老人尚在,而姚式与赵孟頫已成了亲家,又称子敬为茂才,可证姚式尚未任绍兴路教授,赵孟頫书写此札肯定早于“子敬教授札”。就目前能见的资料,未见姚式有往北远行的记录。再从信中“专价惠书”及送“木瓜碑文”等内容来看,赵、姚二人应该都在江南,赵孟頫不可能远在济南和北京。所以从多角度推算,此时姚式应在中年约四十左右,而赵孟頫则已五十开外。据赵孟頫多种年谱,我们知道,自元贞二年(1296)赵孟頫病休江南,大德二年(1298)受命任江浙等处儒学提举,到至大三年(1310)九月再次赴京任翰林侍读学士,这十余年间他一直生活在江浙一带。这正是他四十二岁至五十七岁的盛年时期,也是他与江南文人特别与姚式交往最密的时期。而从此札的书法丰神看,也与他这一时期书风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