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布斯堡拍卖公司2022拍卖藏品征集

名称:哈布斯堡拍卖公司2022拍卖藏品征集

供应商:哈布斯堡国际拍卖行

价格:8.00元/件

最小起订量:1/件

地址:广东省广州市天河区天府路1号

手机:19102030840

联系人:林家 (请说在中科商务网上看到)

产品编号:192350174

更新时间:2024-10-28

发布者IP:120.235.161.163

详细说明

  本公司运营艺术品行业十余年之久;秉承集团的优良质量,并依托雄厚的专家队伍和遍及的业务关系网络,以诚信、、敬业的精神,爲广大收藏家提供优质的服务。依托集团雄厚的资金实力和産业链条以及前瞻性的战略发展思路,多年来致力于向优质的买家推荐的艺术精品,受到广大收藏家极力赞赏和追捧。

  Lot 2210

  15世纪 财续佛母

  15世纪 尼泊尔地区

  红铜鎏金

  H:15.5cm

  估价RMB:700,000-900,000

  财续佛母乃密教所奉之重要女性神祇,亦称持世天女、增禄天母,顾名思义,此神与财富关系密切,司掌世间之财富,在密教发展早期阶段即已出现。形象多变,前身应是古印度与河流相关的女神,其最重要的标识-谷穗即与河流灌溉有关,也象征丰收之意,因此后在佛教中身具财宝、资粮福德之属性亦顺理成章。财续母的信仰在尼泊尔地区甚为流行,家中多有供奉。

  此造像一面六臂,是财续佛母中最常见之形象,左侧三只手从上至下分别持经书、稻穗与宝瓶;右侧上方两手分别持念珠(已佚)、摩尼宝,下方手置于膝上施予愿印。佛像制作之事,凡遇多臂形象者,手臂间的位置与角度在造型中极为重要,此处的六只手臂分为三层,错落有致,在身侧形成两道优雅的扇形,和谐巧妙,且每只手臂均丰腴秀美,有韵律般的带给雕塑一种奋发向上的气势。造像的艺术流派非常鲜明,属典型尼泊尔马拉王朝盛期风格,头戴五叶佛冠,五官较集中,容貌如孩童般纯真,露出明媚的微笑,给人以亲切温暖之感。半跏趺而坐,身姿婀娜,颀长柔软,胸前饱满,一如妙龄少女之美好体态。周身鎏金熠熠,璎珞珠饰庄严,而下身所着的长裙,则大方简洁。束腰式双层台座,莲花瓣紧凑的铺开,瓣尖上有突起的卷草纹。

  14-15世纪正是尼泊尔马拉王朝艺术的成熟鼎盛期,众多的尼瓦尔艺术家受藏族施主的雇佣在西藏各地工作,他们在表现和谐身体比例与柔美动感姿态上的天赋令人无法抗拒。而富于生命力的表现与佛教精神的融合在此件雕塑上也能深刻感受到。

  Lot2223

  17世纪 大威德金刚

  17世纪 西藏扎什伦布寺

  红铜鎏金 加彩

  H:19.5cm

  估价RMB:1,100,000-1,500,000

  大威德金刚是文殊菩萨的忿怒化现,是藏传佛教中极受尊崇的五大观修本尊之一,尤其被格鲁派所重视,其有不同的传承与形象,从一面二臂、被称为“独雄”的形式,到多面多臂拥抱明妃的繁复形象,而此处的大威德金刚则拥有藏传佛教众多神祇中最为复杂的造型结构之一,为九面、三十四臂、十六足的双身形象。

  面对如此繁杂的身体结构,工匠第一步需要把众多的肢体,寻找出一种和谐、有节奏的排列。本尊具九面,呈三层分布,底层正中大牛头,长一双尖锐犄角,左右各具三面;向上一层为骇人忿怒面;顶上为祥和慈悲的文殊菩萨面,繁多的面容与神情皆为佛教中教义的具象化表现。三十四臂,各手均持法器,主二臂于胸前持金刚钺刀与颅碗,并拥抱明妃-金刚起尸母,其余各手在身体两侧如有韵律般的自上而下密集划过,且持有形态各异的法器。十六足,左腿伸展而立,足下压踏外道诸神及各类飞禽走兽。整体姿态与众多肢体间的空间节奏安排精妙,铸刻工艺亦甚为高超,让观者感受到强烈的视觉冲击力,目不暇接的各式图像元素均具有特定的宗教含义,使雕塑具神秘空灵的气韵。在身后熊熊燃烧的火焰环绕中,大威德金刚的威猛降伏之力得到升华。底座为单层的覆式莲台,其形宽大而扁平,突出了上方佛像的体量感;披针形的细长莲瓣,排列紧致有力度。背面镌刻藏文数字“1028”,应是表明当年雕塑在庙堂中供奉的具体位置。

  整体鲜明的艺术风格清晰指出,造像出自后藏扎什伦布寺,作为格鲁派的核心寺院之一,强大的宗教影响力带来雄厚的财力支持,使其在17世纪后成为西藏的艺术创作中心之一,大量尼泊尔工匠的参与为作坊带来纯熟的金铜雕塑浇铸技术。扎什伦布寺制作的雕塑,风格高度统一,清宫旧藏为数不少的由西藏进贡的扎寺佛像,均被清廷标记为“扎什俐玛”,如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的17世纪马头金刚像,其制作工艺与样式细节与拍品无二致。虽然西藏的造像艺术自明末开始有繁华逐渐落幕之势,但扎什伦布寺与雪堆白这两个分处后藏、前藏的艺术创作中心仍不时输出水准极佳的造像,他们亦对清代宫廷的佛像艺术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Lot 2224

  10-11世纪 文殊菩萨

  10-11世纪 克什米尔地区

  黄铜合金 错嵌银、红铜

  H:17.5cm

  估价RMB:900,000-1,200,000

  克什米尔位于印度西北,东毗邻西藏,西接巴基斯坦、阿富汗,南部与广袤印度次大陆相连,地处特殊的多文化交融地带,其雕塑艺术在佛教艺术发展史中占有重要位置。2015年,一场名为《收藏天堂-克什米尔佛教艺术及其影响》(Collecting Paradise: Buddhist Art of Kashmir and Its Legacies)的展览先后在美国西北大学玛丽和布洛克美术馆(Mary & Leigh Block Museum of Art)与纽约鲁宾美术馆(Rubin Museum of Art)展出,汇聚一堂的44件顶尖展品将克什米尔及其相关艺术风格的荣光重新带回到人们的视野。

  大克什米尔地区的艺术传统于7世纪逐渐成熟,历经多个政权王朝更迭,其佛教造像艺术连绵数个世纪。此次上拍的文殊菩萨铜像,制作于大约公元10-11世纪,为克什米尔后期典型代表之作。其图像学特征甚为特殊,克什米尔地区多见右手举剑文殊形象,而此尊双手结说法印,肩头的莲花上也未见经卷与智慧剑,而观其所戴的三叶宝冠,属于文殊菩萨标识的智慧剑以冠叶的形式出现,此形象十分罕见,所见似乎仅此一例。克什米尔早期的雕塑在大乘佛教的影响下,主要制作佛陀题材,8世纪以后,随着密教的兴盛,众多形态各异的菩萨及宝冠佛的数量逐渐增多,而具有鲜明克什米尔地区特色的艺术形态:如使用黄铜混合锌(zinc)的合金材质、独特的面容、隐约起伏的水波式衣纹、扁平莲瓣与方形(素面或镂空)台座的组合等,在数百年间一路传承,并对日后相邻的西藏西部地区造成至深影响,某些风格元素甚至在15-16世纪藏西的艺术复兴时期仍在延续。

  此尊文殊菩萨像,脸型长圆,狭长的双眼如杏状,眼仁嵌银,下颏丰厚凸起,嘴唇嵌红铜,两耳各缀不同样式的耳饰,身体线条劲健有力,以写实主义的方式塑造出胸腹的肌肉,肚脐为十字形,双腿盘坐,双层莲座下承方形台阶式素面基座,若将之与克什米尔早期作品比较,如西藏皮央石窟出土的7世纪说法释迦牟尼像(来源《西藏西部佛教艺术》)、及美国诺顿西蒙博物馆藏7-8世纪说法释迦牟尼像,可见诸多经典的克什米尔风格元素始终贯穿着该地区的造像制作历程,后来在西藏西部演化为古格制克什米尔风格佛像。而神像背后组合而成的神圣葫芦形光环,则为克什米尔后期雕塑的特征之一。

  Lot 2226

  明永乐 欲帝明王

  明 永乐(1403-1424年)时期 内地宫廷

  黄铜鎏金

  H:5.5cm

  来源:

  1.2013年3月纽约亚洲艺术周。

  2.瑞士古董商Robert R. Bigler旧藏。

  估价RMB:750,000-900,000

  关于这位秘密、特殊的忿怒神的图像我们极少看到,特别是在金铜造像中。欲帝明王(梵文名:Takkiraja),是藏传佛教萨迦派所独有的特殊教法-十三金法中的圣尊,属于其中的三大红法。瑞士巴塞尔文化博物馆(Museum der Kulturen, Basel)收藏了一张16世纪萨迦派唐卡,能清晰看到此神的外形特征。萨迦派在元朝取得过至高无上的地位,这个时期也是藏传佛教的艺术与图像学在内地大量传播之始,忽必烈封萨迦高僧八思巴为帝师,萨迦派的教法在元朝王室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种影响在明朝建立以后的宫廷中仍得以延续,这在几件著名的,带”大明永乐年施“款识的大成就者毗卢巴像上即可得到证明,毗卢巴正是萨迦派尊崇的祖师。

  此尊极为精美的欲帝明王雕塑,展示出了明代永宣时期宫廷造像的显著样式。头戴五骷髅冠,双目圆睁凸显,须眉如烈焰般燃烧,容貌凶忿骇人。左手当胸结期克印,右手高举持金刚钩。身躯威猛壮硕,四肢孔武有力,姿态稳健,彰显着强大的力量。胸前项链璎珞排列疏密有序,天衣帛带飘扬围绕,一条巨蛇环绕于上身,腰围虎皮裙,其外装饰"U"字型联珠式璎珞,具向上飞舞之势。单层的覆式莲花台座,莲瓣饱满有力,头部饰立体感强烈的卷云纹。

  在中国雕塑史上,明代宫廷造像无疑是一种重要而独特的艺术风格,特别是永乐、宣德两朝制作的鎏金佛像被视为佛教世界最重要的作品之一。这个时期宫廷制作的造像达到了汉藏文化艺术交融的一个高峰,对整个西藏佛教艺术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此件作品从细密精良的铜质、高贵灿烂的厚实鎏金、细致入微的工艺追求,均体现出鲜明的永乐宫廷佛造像特点,且在仅高5.5厘米的有限范围内,将永乐时代的盛世气度与精妙工艺展露无遗。

  Lot 2227

  14世纪 大师徒降曲坚赞

  14世纪 西藏地区

  黄铜合金 错嵌银、红铜

  H:11cm

  出版:《明点-佛教艺术珍品撷英》2006年出版。

  估价RMB:750,000-900,000

  上师在西藏佛教中重要的特殊地位,成就了艺术上簇新的题材来源,尽管西藏上师雕像中的写实是一种广义上的写实,但脱离理想,忠于现实肖像,以真人为模型,堪称佛教艺术史上的新纪元。如此尊绛曲坚赞像, 他固然是一位严于律己的修行者,但也是一个强力政权的建立者,因此工匠要表现出他兼具威严、坚毅与睿智的强者气度。奕奕有神的竖立着头,双眼固定着、直望着,目光如炬,他脸部的线条,无一不表现出一种紧绷的坚定,将绛曲坚赞的个性表露无遗。穿着交领式坎肩、百纳衣,外披大氅,衣物的工艺技法高超且别具特色,衣物滚边皆嵌饰红铜,并阴刻水波纹,袈裟福田格上分别用白银和红铜错嵌出纵横相交的线条,在光照之下,形成波动的光影;衣物的下摆如流水泻地,轻薄的铺散于台面,外层的宽松大衣上,充满装饰性的散落着无数花卉图案,使严肃的作品中加入了一个浪漫的调子。下方的台座与莲瓣样式,则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上下边沿均为细密宽大的连珠纹样式,且下方连珠纹直接落地,显然承袭帕拉艺术的特征。

  就雕塑风格而言,综合作品的铜质与工艺样式特点,此像属于典型的元明时期噶举派艺术传统,类似的造像样式在13-15世纪的噶举派势力地区十分流行,根据现存的实例来看,帕竹噶举及其支派,如止贡噶举和达隆噶举的作品数量为多。这批作品的风格显然来源于印度帕拉艺术,而现有资料也证明了,当时受雇于这些噶举派赞助者的艺术家团队中就有印度工匠的直接参与,类似的很多雕塑都会有一个多层的折角式须弥座,其样式可在印度帕拉作品中找到原型,但主题部分为西藏特有的上师题材,因此又展现出独具西藏地方特色的写实性。同样风格的例子可参考:附图1.美国 克利夫兰美术馆(Cleveland Museum of Art) 13世纪帕木竹巴像 附图2.瑞士苏黎世 瑞特博格博物馆(Museum Rietberg, Zürich) 14世纪向蔡巴像 西藏大昭寺 13-14世纪帕竹噶举祖师像。

  最后还有一项重要的关注点,作品的制作年代具有鲜明的辨识特征,若与所列实例做对比,可以显明的看到这类风格传统的特点与演变。本件造像的年份可断定至14世纪晚期,与绛曲坚赞本人的生活年代接近,因此该雕塑极有可能,是为了纪念缅怀这位显赫的政教领袖而制作,有如此非凡的意义,这炉火纯青的技艺与数百年仍不衰减的神采就不足让人奇怪了。

  Lot 2228

  14世纪举剑文殊菩萨

  14世纪 西藏地区

  黄铜合金 错嵌银、红铜

  松石、水晶、琉璃、东珠等多种宝石镶嵌

  H:27cm

  估价RMB:5,000,000-7,000,000

  在佛教中,文殊菩萨是地位最尊崇、也是历史非常久远的菩萨之一,梵语名“Manjusri”,音译为“曼殊室利”或“文殊师利”,是无上智慧的象征。在佛教向中国传播的历程中,文殊菩萨成为高度本土化的一位菩萨,山西省五台山作为文殊师利的道场早在南北朝时期已有记载,而众多中土帝王也将自己视为文殊菩萨的转世,可见其信仰在中国的根深蒂固。千百年来,文殊菩萨在佛教发展过程中也演变出丰富的形象样式,据载有上百种之繁。

  眼前呈现的这尊持剑文殊菩萨像,炫目的视觉效果初见即让人感受到心底的颤动,金铜、白银、宝石已不仅是塑像的材料,而是虔诚心灵与生命表白的一曲合奏。文殊菩萨高举右臂握智慧之剑,此形象可能与佛陀本生故事中的悉达多太子削发相有关,意断除世间烦恼,剑柄处镶嵌东珠为饰,右手在胸前轻捻一盏优美莲花,于肩头绽放,其上托《般若波罗蜜多经》。满具王者气度的五叶宝冠,样式与工艺是何等富丽夸张,位于中间的两冠叶为对称的瑞兽形象,甚为罕见,发髻顶端的装饰亦格外显明,并嵌饰水晶;两侧宝缯蜿蜒飞扬,冠带、耳铛等装饰枝节无不雕琢的纤毫入微。周身繁复精巧的装饰璎珞,亦是菩萨尊贵地位的表达。胸前的项链坠饰、臂钏、手镯、腰带以及天衣飘带均大量使用错嵌白银、红铜的工艺,同时也镶嵌松石、水晶与琉璃等多种宝石,在工匠的热情创作下,一切皆成为刺激视觉的元素,这是赞助者与艺术家献给伟大文殊菩萨的人间至美。与充满热情的激烈工艺技巧相对应的,是面部内省沉静的精神世界,这里亦承载着佛像创作的思想核心。俯观世间的双目,是对人类悲苦的哀念,轻抿欲启的口唇,流露出隽永而神秘的微笑,这是智慧与慈悲交融着的笑意,难以言说。工匠通过对五官神态的刻画,在整篇热烈奔放的造型工艺中,加入了一个静谧的核心音符,赋予雕塑远离尘世的气息。他是人间智慧的化现,也是佛国的神,雕像的精神属性与神圣性是宗教艺术品表达的中心,彼时创作佛像的目的乃是为信仰服务,各种技术与想象力也是人们表达虔诚的有力工具而已。下方的双层莲花台座,张力十足又富于变化,且同样在多个地方使用错嵌红铜的工艺,莲花瓣一改自后弘期以来较为简洁的形制,精致复杂的做工更增强了装饰效果。

  造像的整体风格具鲜明印度帕拉艺术特征,某些局部虽已展示出多元化的风格影响,但主体仍延续13世纪以前西藏深受东北印度艺术影响的传统,其中极为复杂的、多金属错嵌技术的运用在印度亦有先例,如美国巴尔的摩沃尔特兹美术馆(The Walters Art Museum,Baltimore)收藏一尊12世纪弥勒菩萨像,以及曾出现于苏富比纽约2011年3月的拍场、目前借展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NYC)的11世纪自在坐文殊菩萨像(lot26 成交价:2,098,500美金)。自后弘期初期(11-12世纪)以来,大量印度工匠来到西藏工作,他们受藏地施主的委托,以印度艺术传统为基础,融合藏区本土审美元素创作佛像,这是当时较为普遍的现象,有一典型例子正可与本件文殊菩萨像做对比,即现藏于法国巴黎吉美博物馆的13世纪铜合金四臂观音像,在铜像的原配背光上,镌刻有铭文,明确指出该四臂观音像是由印度匠人“门迦罗那他”为“曼涅瓦”而制作,两尊雕塑在工艺技法与很多样式细节上有较高的一致性。此外美国克利夫兰美术馆(Cleveland Museum of Art)收藏有一件13世纪石雕四臂观音像,同样是印度匠人为西藏赞助者制作的代表性作品,与此次拍品相比,两者的五官容貌几无差异。12世纪,随着帕拉王朝因穆斯林的入侵而覆灭,佛教的火种在印度本土渐渐熄灭,但其文化与艺术因子却早已在另一片土地生根发芽,印度匠人带来的纯熟美学观与西藏的本土特征逐步融合,并和后来在13世纪下半叶开始产生深刻影响的尼泊尔艺术、再加上中原汉地艺术,一起兼容并蓄的促进了西藏本土风格的形成,夏鲁寺14世纪初期的著名五方佛壁画即是这种风格融合的早期绝佳实例。通过与巴黎吉美及克利夫兰的两件四臂观音像对比,可以看到本尊文殊菩萨像在局部风格上的演变,如更精微富丽的宝冠,显然是受到更具华丽辞藻的尼泊尔艺术影响,同时莲瓣造型更细窄,且有更多重的非凡细节。这些特征提示着此件雕塑的制作时间应在14世纪。

  文化与艺术的多元化碰撞在这个时期逐步达到高峰,融合式的艺术形式亦发展到了完满之时,这样的背景下,才能诞生如此技艺纯熟而又周身皆是细节的作品,很像一位满怀绝技的天才少年,迫切的要将自身的全部才华一一展现,因此你看文殊菩萨的每个局部,都是精致、动人的细节,如此复杂的工艺,却一点不繁乱,而作品起主宰性的依旧是菩萨的面容,正如前文所讲,精神性是佛像的灵魂,各种技术与想象力都是表达这精神性的有力工具。

  Lot 2205

  16世纪 曼达拉瓦

  红铜鎏金 宝石镶嵌 泥金彩绘

  H:13cm

  底座背面藏文款铭文

  汉译:乐空智慧作生起,曼达拉瓦像礼敬!

  释意:佛母能发扬乐空智慧之事业,谨向曼达拉瓦佛母的造像顶礼!

  来源:

  1.佳士得纽约 2011年3月22日。

  2.香港瀚海 2015年10月4日。

  3.著名藏家台湾“乐从堂 ”旧藏。

  估价RMB:500,000-700,000

  曼达拉瓦是藏传佛教中备受尊崇的女性修行者,她是藏地佛教开山祖师莲花生大士的弟子。在艺术作品中,曼达拉瓦常与莲师的另一位重要弟子益喜措嘉一起,伴随莲师左右出现,并各持嘎巴啦碗与长寿宝瓶,向莲师作礼敬之态。而这类题材通常会以一种颇具浪漫色彩的形式表现,即:莲师与两位弟子分别安放于莲花或菩提树的三条枝蔓上,由此组合成一个视觉整体(莲花生大士与二明妃 16世纪 瑞士巴塞尔文化博物馆Museum der Kulturen, Basel)。而此尊曼达拉瓦像独立单体铸造,甚为罕见,虽无莲师在侧,但据其衣着形象及背面所镌刻之铭文,仍能明确身份。

  根据相关典籍如《莲花生大士本生传》记载,曼达拉瓦是出身于古印度萨霍尔国的公主,且有倾国之貌,因此工匠在塑造这件作品时,特别注重人物高贵气质与情感的表达。曼达拉瓦穿着西藏王族样式的衣袍,基于自然的衣褶使作品层次更丰富充实。坐姿于庄严中又带着一丝慵懒与放松,微倾着头,面露雍容欢喜的神色,裸露在衣物外的手、足柔软而精巧。作者经过缜密安排的肢体语言、细致的神情刻画及世俗贵族的着装描绘,以此传递出一种高贵而单纯的美。以上皆为雕塑在世俗美上的展示,而作为宗教艺术品,尚需重要的精神性,以启发观者心灵上的虔诚,因此,菩萨的装束:华美的宝冠与天衣珠宝璎珞为饰,左手结神圣之印契,右手捧盛满长寿甘露之嘎巴啦碗,满月般的莲花底座,这些神圣性的元素将这位公主从人间重新摄回天国世界。这是现实与理想的一种融合,写实氛围的烘托是为了表明曼达拉瓦曾为世间王族的身份,这也是作品沐浴着高贵气质的关键,而在最终的内涵上,雕塑依然是精神性、神圣性的。最后作者在造型上还有一点值得注意:天衣的飘带在身体两侧自然对称垂下,正好与向上飘起、同样左右对称的衣袖形成对比,这并非为了写实,而是一种装饰的效果,同时出于造型上的考虑,不仅在视觉上更具平衡性,且雕像的宽度也随之增加,使整体形象更坚固。

  Lot 2209

  明永乐 药师佛

  “大明永乐年施”款

  黄铜鎏金

  H:12cm

  估价RMB:1,000,000-1,400,000

  据《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所载,东方净琉璃世界之教主,佛号药师琉璃光如来,此佛行菩萨道时,发十二大愿,为众生解除疾苦。正因这除病祛痛、庇佑世人的神格,使其信仰广为流传。

  此尊盘腿结全跏趺坐,着袈裟,顶生肉髻,眉间有光毫。右手垂放于右膝之上,拇指与食指轻拈一枚诃梨勒果(又名“诃子”),这是佛教中记载的神奇药果;左手置于大腿之上,掌心朝天,施禅定印,上托一盛满诃梨勒甘露的药钵,这正是佛教经典中所载、药师佛的标准造型。面容传递着一种无比庄严的气相,表达出来自中原汉地的一种理想美。斜披袈裟,袒右肩,柔软厚重的衣物层叠拗折,如水波自然起伏,极具衣料的质感,与早期印、藏雕塑淡化衣纹、着力展示肌体曲线殊异。莲座上下边沿雕饰一圈浑圆的联珠纹,细长的莲花瓣紧密的排列,环绕台座。

  莲座正前台面上阴刻“大明永乐年施”六字款,它不仅注明了作品的年代信息,同时也反映出雕塑的用途,更见证了当时汉藏之间的往来关系。“施”字表明此像为永乐皇帝布施给西藏某重要人物,而从左至右的刻款文字方向,是与藏文的读写方向一致,目的正是为了顺应藏族人士的读写传统。这种致力于强化中央与西藏宗教领袖之间关系的施予行为,盛行于明永乐、宣德两朝。

  永乐宫廷造像的风格来源可追溯到奉藏传佛教为信仰之元代,由所谓“西天梵相”样式发展而来,其中融合了以阿尼哥为代表的尼泊尔风格、刘元的汉地风格、西藏卫藏地区风格等多种艺术流派,在明代完善为经典的永乐、宣德样式。以现存实物统计,明代宫廷造像的主题,约有20余种,其中药师佛的题材颇为少见,2014年3月佳士得纽约推出的宗教艺术专场拍卖《The Sublime and the Beautiful: Asian Masterpieces of Devotion》,有一尊高达28厘米的永乐宫廷药师佛,与此次拍品除了体量不同,在图像形象与工艺样式上几乎一致。精致无暇的铸造技术与纯厚的鎏金技巧,兼备宗教神圣气韵与皇家王者气度。

  Lot2208

  13世纪 不动明王

  13世纪 西藏(帕拉风格)地区

  黄铜合金 错嵌银、红铜

  H:13cm

  估价RMB:550,000-700,000

  不动明王是佛教中重要的忿怒尊神,传播甚广,从印度到西藏、中国内地东至日本皆有信仰。其在藏传佛教中,有不同的崇拜系统与教法传承,既是观修的冥想本尊,也有护法神的身份,常见二臂形象的立姿与跪姿,后者有蓝色与白色两种形态,其中蓝色身相更常见,一般出现在15世纪以前的雕塑与绘画中。

  此尊不动明王像右腿呈弓步,左腿曲膝触地,造型富有张力,右手高擎利剑,左手于胸前持绳索,四肢粗短,身躯孔武有力,体态正如印度传统艺术中之夜叉形象,与印度帕拉王朝之不动明王像一脉相承。头戴宝冠,束发缯带在耳际呈扇形,挂大圆耳铛,头顶火焰状的高发髻,由一排骷髅盘系。双眼圆睁,放射出愤怒的火焰,张口切齿,彷佛要吞噬什么东西,外露的牙齿与白毫错嵌银,而双目错嵌红铜。袒上身,佩戴简洁的项链,一条长蛇自左肩斜披而下,首尾缠绕于胸前打结,蛇在佛教中即代表着“龙王”,也象征着根本烦恼之一的“嗔”,以蛇为装饰表达着一种降伏的力量。腰围虎皮短裙,手腕、脚踝处皆有钏饰。莲台在视觉比例上显得高大厚重,上下沿均雕饰宽大的连珠纹,圆鼓饱满的莲瓣上下对称,优雅的排列开。

  论作品风格应属印度帕拉艺术在西藏的典型呈现,亦是12-13世纪西藏艺术风尚的具体代表。主题虽表现大无畏之忿怒尊神,但面相的塑造并不让观者的精神老是紧张着,在夸张的表达下透露出一种古朴的天真烂漫。雕塑整体样式可参考印度孟买Roshan Sabavala旧藏的一尊13世纪跪姿不动明王像。

  Lot 2217

  15世纪 文殊菩萨

  15世纪 西藏地区

  红铜鎏金 宝石镶嵌

  H:20.5cm

  估价RMB:750,000-900,000

  关于文殊菩萨的图像学十分多样,右臂高举、手握长剑的姿势是密宗文献中所描绘、最为经典的文殊菩萨形象。一面双臂,左手执乌巴拉花茎,花朵盛开于肩头,上置文殊菩萨的象征物-般若波罗蜜多经。宽肩细腰,身形优雅而挺拔,结全跏趺坐于双层莲花宝座上。头戴五叶花冠,额前露出精致平顺的发际线。脸型硬朗饱满,长眉高挑,双眸凝视,线条锐利、轮廓分明的五官,既显神态之庄严,又传达出内心的坚毅。身着典型菩萨装束,披汉式云肩,耳环、项链、臂钏、珠饰璎珞镶嵌绿松石,下着长裙,拗折的衣纹增添了衣物质感的厚重,其上錾刻各种吉祥纹饰与花卉图案。富于力度的精致莲花瓣环绕台座一周。卓立而俊美的身姿,在亮丽金水的衬托下,显得气度非凡。

  美国私人收藏中有一尊铜鎏金十一面观音像,与本件文殊菩萨像对比,显示出高度一致的开脸特征与风格样式。该尊十一面观音像莲座上镌刻有藏文题记,说明其是由一位名为索南坚赞的艺术家,为诺布桑波和贝桑两兄弟制作。因此近年来学术界中有人将此类造像风格以艺术家之名命名为“索南坚赞风格”。艺术家索南坚赞在目前有关的资料文献中并无更多的记载,因此关于其生平、以及是否有制作其他造像、是否能代表某一风格流派等问题还需深入探讨研究。无论本件文殊菩萨像是否由索南坚赞制作,其反映了西藏本土风格的成熟,代表着在多元化艺术融合下诞生的西藏式审美的佳作。

  Lot2221

  17世纪 阿旺.洛桑嘉措

  17世纪 西藏地区

  红铜鎏金

  H:25cm

  底座背面4行藏文款铭文

  汉文释意:阿旺·洛桑嘉措之像,精心制作,您,依怙尊,如同无量寿佛那样,证得不破金刚身,愿施主从今至证得菩提,行为如正确善知识,未来一切如愿以偿。洛桑诺布基于宗教依止敬造此像,祝愿成功(札呀那达)!

  估价RMB:1,700,000-2,000,000

  此尊雕塑除底座背部外,通体鎏金,结全跏趺端坐,左手于腹前托一经书,右手竖举结说法印。头戴尖顶的班智达法帽,双眼明亮,额头与面颊两侧都有很深的皱纹,表现的是阿旺·洛桑嘉措老年时期的肖像,神态非常威严自信。对老者特征的极力刻画也是西藏祖师类塑像常用的技法,以此来彰显人物的德高望重,及智慧圆融的状态。在这里,肉体极好的传达出了人物的精神状态。身着袒右式袈裟,内穿交领僧坎,外围大氅,腰间别一把普巴杵,是他修行宁玛派教法的标志,阿旺·洛桑嘉措非常推崇宁玛教法,曾尊该派大师、敏珠林寺的建立者德达林巴为师。衣物的质地厚重,包裹住双腿,由上而下形成了很多翻转的衣褶,在表面形成了许多明暗的部分,雕像背部刻画出多道凹凸有致的褶皱,这种写实主义的表达,装饰效果强烈,使作品整体丰富充实。下方为双层禅垫高台座,正面阴刻花朵图案,整体造型如一正三角形般稳固。

  底座背后有4行藏文题记,明确表明这尊造像的制作缘起,不仅提供了重要的历史信息,更是作品的精神核心之所在。此像的施主-洛桑诺布,为色拉寺切巴扎仓第24任堪布,色拉寺作为拉萨三大寺之一,亦是格鲁派的六大主寺之一,其内的切巴扎仓是由宗喀巴大师的重要弟子-仁钦僧格创建。据记载洛桑诺布曾在阿旺.洛桑嘉措主持的数万僧众三天立宗答辩时,大显其才,阿旺·洛桑嘉措极喜,委任其为堪布。洛桑诺布发起制作这尊造像,寄托了其本人深刻的情感,题记中的真挚文字既反映了信众对阿旺·洛桑嘉措的尊崇,也表达出对未来的美好期许,作品由此达成了一种形式与精神上的和谐。

  Lot 2225

  7世纪 弥勒菩萨

  7世纪 斯瓦特地区

  黄铜合金 错嵌银、红铜

  H:13.5cm

  估价RMB:1,400,000-1,800,000

  古典的秩序、高贵而纯正,这位活跃于公元7世纪的杰出匠人,以柔和细腻的线条,塑造出一位面容俊美、身躯匀称健美的弥勒圣尊,严肃而又生机勃勃,这尊跨越1500年时空、流传至今的珍贵斯瓦特圣像,用这种自然主义与理想主义相结合的艺术手法,使得我们能一窥早期大乘佛教的神明塑造特点。

  斯瓦特谷地,属古印度的一部分,位于兴都库什山麓以南,处印度次大陆与中亚交汇处的枢纽地带。法显于《佛国记》中首次记录此地;而玄奘在《大唐西域记》将其记作乌仗那国,并描绘出7世纪该地的佛法兴盛之貌。斯瓦特地区的佛教艺术起源于贵霜时期,早期亦属犍陀罗文化区的一部分,因其优渥的地理位置,在犍陀罗地区的佛教式微以后,成为新的佛教圣地,并在公元6世纪以后逐步发展出自我的美术体系。且斯瓦特亦为密教的发源地之一,著名的莲花生大师即出生于此,对藏传佛教影响巨大。

  弥勒的信仰在佛教中出现的时间极早,作为拥有“未来佛”与“现世菩萨”双重身份的神明,弥勒信仰的起源据考证早至公元前2世纪左右。据佛教经典所述:弥勒现世为菩萨身份,居于兜率天宫,未来将降生成佛,度化人间。在佛教造像之始的犍陀罗与马图拉艺术中,即有弥勒的形象出现,后跟随佛教思想的传播,其图像广泛流行于印度、喜马拉雅、中国及东亚等地。

  此尊弥勒圣像为我们展示了典型的斯瓦特地区造像美学观,简约的造型,饱满精湛。头戴尖叶宝冠,发髻高盘,两侧发辫自然垂落于肩上。面如鹅蛋,下颌饱满,双目散发出炯炯神采。除脸部外,上举施无畏印的右手亦是吸引目光的焦点,刻意夸大的手掌比例强调了使众生心安、无所畏惧的手印特质,修长而柔软的手指非常有生命的活力。左手所持的净瓶,在这里作为弥勒菩萨身份的标识。躯体肌肉线条自然起伏,带来一种流畅的气韵,身上的装饰十分朴素,让人联想到大乘菩萨艰苦卓绝的修行,与后来密教时期开始出现的众多华丽菩萨形象全然不同。下身所着的长裙质地厚重,工匠在衣褶上做了细致的刻画。下方深束腰的莲花基座与平滑舒展的大叶莲瓣,具有鲜明的斯瓦特地域特征,同时增强了视觉效果,使雕塑散发无限生机。

  在传世的斯瓦特造像中,弥勒菩萨的题材并不多见,瑞士苏黎世-瑞特博格博物馆(Museum Rietberg, Zürich)藏有一尊形象特征非常相似的弥勒菩萨像,可与拍品比较,两者均为斯瓦特艺术成熟期的作品。在逾千年时光的打磨下,雕塑由内而外透出珀色的温润光泽。这里工匠所抓握的第一要素是心,即强调作品的精神性,因此在美的外形下,亦充满着佛教的精神,从神态、举止到装饰,都覆盖着一种静谧的气质,使观众沉浸于一种虔诚的精神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