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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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宓的画以传统精华为基点,将浑朴自然之趣,天人合一之境,作为自己在审美上的终极追。因而始终以一种沉静淡定的独立姿态,孜孜于山川万物中所孕含着的内在之美探索。他用宿墨的黝黑苍莽构建起自己的艺术世界,画风沉郁朴茂,意境幽远深邃,气格纯净高雅。墨间散发出一种清奇之气,涩重之味,率真之趣和幽远之思,充满了独特的个性魅力和神秘的生命力量 。艺术之可贵,难在有自己独特鲜明的语言。此件拍品不仅是曾宓落墨成章、纵情挥洒墨迹的绝佳代表,更是一花一草道平安,饱含吉祥寓意之佳作。
Lot 223
曾宓 一路平安
镜心 设色纸本
己卯(1999年)作
242.5×242.5 cm
题识:
一路平安。
一切吉祥。
己卯春月左海三石楼主写于武林。
钤印:无梦到功名、绘事到此信心难、一不为少(二次)、仁者寿、凡事问心、无可无不可、曾宓之印、竹林故里
展览:“三石楼主•曾宓中国画展”,中国美术馆,1999年9月。
出版:《三石楼主曾宓画集•第一册》,第102页,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
RMB: 1,500,000-2,500,000
曾宓挥毫作画
从体悟到超越 再谈曾宓的画(节选)
撰文| 郎绍君
不久前,老友曾宓写道:“年届八十,生命不息,耕耘不止。虽然我画了不少,但我自知,避誉如谤,以谤为师”“八十初度,我还在路上”。
一个能“避誉如谤,以谤为师”的人,一定心胸开阔,奋进不已,永远年轻。这亦如他所说:“不渴望机遇,不害怕寂寞。在生活中体悟,在学养中充实。在冥想中升华,在感觉上更新,在气质上超越。”
曾宓是一个有诗情、敢独造,扎根传统、立足现实,力求深度和新颖的画家。我在1993年批评家提名展(1993年)的中心发言,曾谈到曾宓“从深度求新颖”的观点。说:“‘深度’可以理解为对传统的把握。中国画是一种文化背景深厚的艺术,需要画家在文化素养、画法技巧、笔墨格调诸方面的积累。古人说‘大器晚成’,指的就是厚积而后的大成。只求新异而不在传统上下功夫,容易浅薄。在文、思、品、学诸方面深了,才不会抱残守缺,才能大化;把深度作为新颖的条件,对校正目前水墨画创新的浅肤之病,是剂良药。”提名展过去二十年了,曾宓在深度上下了功夫,也获得了新颖性。他重视学习与研究传统绘画,包括古代的画论著作,但他不摹仿古人,不追踪某家某派,而是立足自己的时代,创造自己的格体,表达自己的内在世界。他收藏和研究古玺,守志自清,不随波逐流,不追随商业化的低俗,养身养心养气,可以说都是在追求一个“深”字——加深对传统精神的理解,对人品渗透画品的理解,对风格、意趣和笔墨语言的探索。他坚持用宿墨作画,也表明即使在一个小范畴内,也像掘井那样求取深度。
曾宓《一路平安》局部
曾宓以山水风景著称,但他并不只画山水风景,也画山水风景中的人物、动物和花鸟;其作品的最大特点,是把人的活动、人的生活样相和人生气息融入作品。这与他在50-70年代接受的思想有关——“深入生活”曾经是那个时代最响亮的口号。但那时的“深入生活”是去关照被统一指定的生活,并要按照被统一指定的思想和方法去描绘。成熟于80-90年代的曾宓,反思并抛弃了支配“深入生活”论的阶级斗争观念、政治挂帅观念和相应的“革命现实主义”“革命浪漫主义”创作方法,把“深入生活”还原为一个艺术个体对广义的人生现实的真诚关怀,也即还原为“深入生活”四字原本应该包涵的意义。他用诗的语言说:“请不要忘了生活,那一点虚光的启示,那一弧曲线的触动,那墨晕烘托的壮丽,那层次高华的召唤……全是它的哺育。”这是对人生现实是艺术之本思想的坚守,它来源于曾宓的人生与艺术经验,也与他对当代中国画的看法有关。当代中国画,在追求“现代性”的旗帜下,大大商品化、风格化、私密化,在相当程度上疏离了对人生现实的关怀。但曾宓的山水风景作品,始终洋溢着对现实人生的关怀。在他的作品,我们经常看到手牵手的乡村母子,江南小桥下捕鱼人,朦胧秋色中的牧羊人,月下山村的夜归人,湖畔聊天遛鸟的老人,雪地里行走的赶车人,虔诚的藏区礼佛人,在电话亭交谈的女人,楼前戏嬉的孩子,树下的修脚师傅,大树下度周末的人群,以及草原上人畜共歇的景象,乡间元宵节的景象,城乡喧闹市场的景象……等等。这是带有风俗意味、“山光水色与人亲”的景象。古人也强调过画“可游可居”之境,但那“游”与“居”,大多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超世意味。曾宓没有回到政治化的山水,也没有回到古人的超世性追求,而是回到饱含人世温情的自然——这才是山水画的大道。
曾宓《一路平安》局部
曾宓称自己的作品是“水墨意笔山水”。“意笔亦可称作“写意”或“率意”笔法。但细思起来,它们还是有些微妙的区别。一般说来,“写意”指的是体裁范围,“意笔”指的是笔法范畴,“率意”则多指使笔状态。“水墨意笔”四字用在曾宓的作品上,颇为贴切。在材料上,他主要用水墨、生纸,在画法上,他完全用“意笔”,坚持率意而为、自由挥洒的状态,而与“兼工带写”或“亦工亦写”一类画法无涉。
曾宓《一路平安》局部
如诸多评论指出的,曾宓山水画的创造性特点,主要在墨法上。以水墨材料为主,色彩为辅;水墨中又多用宿墨,爱其浑沦开化而有笔痕。宿墨之法,在近代以黄宾虹最具代表性,水平最高。浙江美院一系的画家,从顾坤伯、曾宓、吴山明到更年轻的一代,大都接受了黄氏墨法的影响,其中得其宿墨法之益者又最多。朱金楼先生说,浙江美院山水画教学的主要奠基者顾坤伯,曾认真研究过黄氏墨法,最后形成以焦墨为主,济以积墨、淡墨诸法,突出笔线与黑白对比的个人风貌。曾宓受教于顾坤伯,但他对黄宾虹墨法的学习,是以泼、积为主,济以其它墨法,作品全以宿墨完成,突出其既沉淀又晕化的特点,把笔画点线隐映在浑沦墨色之中,重有骨,淡有韵,含蓄蕴藉,最能表现江南晨暮、月下、云雾、晴岚的景象及它们的阴阳变幻。可以说,他将宿墨淋漓浑沦之意趣,发挥到了极致。
以变幻莫测的宿墨为主调,并不意味着轻视色彩的功能。在曾宓的许多作品中,色彩往往能起到“画眼”的作用。除了中性的花青赭石之外,他还喜欢用鲜艳的大红、朱红、翠绿、桔黄刻画红墙、红门、红土、红叶、夕阳、绿色植被,使作品除了墨色的浑沦开化,还有色调的亮丽高亢,很有现代感。
“还在路上”的曾宓,走的是一条超越之路。
90年代曾宓与其爱人项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