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布斯堡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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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学莫盛于唐,然人各以其所长自见,而汉魏楷法遂废。入本朝来,名胜相传,亦不过以唐人为法。至于黄、米而攲倾侧媚,狂怪怒张之势极矣!近岁朱鸿胪(朱敦儒)、喻工部者出,乃能超然远览,追迹元常(钟繇)于千载之上,斯已奇矣。
岩壑老人(朱敦儒)小楷《道德经》二篇,精妙醇古,近世楷法。
——宋·朱熹
朱敦儒,字希真。少从陈东野学。秦桧当国,有携希真画山水谒桧,荐于上,颇被眷遇,与米元晖对御辄画。而希真耻以画名,辄退避不居也。
——宋·邓椿《画继》
朱希真:名敦儒。博物洽闻,东都名士。南渡初以词章善名。天资旷远,有神仙风致。其西江月二曲,辞浅意深,可以警世之役役于非望之福者。
——宋·黄昇《中兴以来绝妙词选》
词始于唐,历五代、两宋而称极盛。计两宋三百年二十年间,能超脱时流,飘然独立者,得三人焉。在北宋则苏东坡,即胡致堂所谓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逸怀浩气,超脱尘垢者是也;在北宋与南宋之间则有朱希真,作品多自然意趣,不假修饰而丰韵天成,即汪叔耕所谓多尘外之想者是也;在南宋则有辛稼轩,即周止庵所谓敛雄心,抗高调,变温婉,成悲凉者是也。两宋间有此三君,亦可作词流光宠矣。
——梁启勋《词学下编概论》
我们看他的词,可分三个时期。第一是南渡以前的少年时期,——“轻红遍写鸳鸯带,浓碧争斟翡翠色”的时期。第二是南渡时期,颇多国家的感慨,身世的悲哀,——“南北西东处处愁,独倚阑干遍”的时期。第三是他的晚年闲居的时期。这时候,他已很老了,饱经世故,变成了一个乐天自适的词人;“老来可喜,是历遍人间,谙知物外;看透虚空,把恨海愁山一齐挼碎。免被花迷,不为酒困,到处惺惺地”。这一个时期的词有他独到的意境,独到的技术。词中之有《樵歌》,很像诗中之有《击壤集》(邵雍的诗集)。但以文学的价值而论,朱敦儒远胜邵雍。将他比陶潜,或更确切罢。
——胡适《词选》
朱敦儒(1081-1159)
暌索帖
水墨纸本 册片
34.5×46.2 cm.约1.4平尺
鉴藏印:张珩私印、吴兴张氏图书之记、谭·敬、谭氏区斋书画之章、徐安、张文魁、张氏涵庐珍藏、五常鉴赏
释文:敦儒再拜:
益谦提宫郎中亲友。暌索岁月如此,彼此患难之余,徒勤怀想。夏暑方盛,伏惟尊履,万□。敦儒比蒙误恩,今已到官。力小任重,增以愧惧。才到,尘劳纷集,应接不暇,神疲力勚,如沉浮波浪中,不知身之为谁也。拨冗作启,不展万一。□晓须一到三衢,款晤有期,唯冀尽珍重理,不宣。敦儒再拜上。
益谦提宫郎中亲友坐下。十四日。
著录:《木雁斋书画鉴赏笔记》(壹),张珩著,第336页,上海书画出版社,2015年版。
出版:《中国文博名家画传—张珩》,郑重著,第110、148页,文物出版社,2011年7月版。
朱敦儒及其暌索帖
撰文| 尹光华
朱敦儒,字希真,号岩壑,伊川老人,河南洛阳人,人称洛川先生。两宋之际重要文人。他学问博洽,擅长诗文词赋金石书画,诗词尤“独步一世”。年轻时他颇有经世之学,“虽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靖康之变,国破家亡,他颠沛流离历尽艰危,辗转于江苏、浙江、两广一带,目睹河山残破,生灵涂炭,他用诗词写出时势的苦难和心中的凄凉,作品每多黍离之悲,家国之痛。“万里烟尘,回首中原泪满巾。”“日落波平,愁损辞乡去国人”,词境阔大,感情深挚,带着凄凉的美感。晚年词,多用白话俚句,然境界闲适清远,格调极高。他的词风,被当时人称为“希真体”,辛弃疾、元好问多仿之。有“中州遗老,百年一人”之美誉。[1]
近代学者对朱敦儒研究日广,好评甚多。程千万、吴新雷认为朱敦儒从苏轼的豪放词风中汲取了力量,反映了社会,显示了抗金精神,为辛弃疾出现准备了条件,铺平了道路。[2]胡适则说:“以文学价值而论,朱敦儒远胜邵雍了,将他比陶潜,或更确切吧。”[3]薛砺若则认为:“其词旷达俊逸与李白诗为近……为南渡前后最大的一位作家,”[4]陆侃如、冯沅君则认为在南北宋之交的词人中,朱敦儒是个“巨擘”,当时词人如向子諲、陈亮、叶梦得等皆非他的对手。[5]
作为一个有“朝野之望”的文坛巨擘,朱敦儒的才能和成就是多方面的。元人汤垕称“南渡士人多有善画者,如朱敦儒希真,毕良史少董、江参贯道,皆能画山水窠石。”[6]汤垕是元代著名鉴赏家,他在谈及南宋初南渡士人画家时首及朱敦儒,并与江贯道并列。可见朱敦儒的“山水窠石”水平不低。宋邓椿则说“秦桧当国,有携希真画山水谒桧,荐于上,颇被眷遇,与米元晖对御辄画,而希真耻以画名,辄退避不居也。[7]”能当着宋高宗的面与米友仁对画,可见出手不凡。因为宋高宗是很有鉴赏水平的帝王,也是一位书法大家,绍兴内府收藏有极多的历代书画名迹,庸手俗画不会入其法眼。而米友仁的水墨云山,格调高雅,名扬宇内。能与他对画供御的,一定得名实相当者方可。可惜朱敦儒不屑当一个御前画师,对外并不承认自己会画画,平时一定不会轻易动笔,作品如今已绝迹人世,也是一件憾事。
他的书法,史传记载不少。他能篆隶,擅小楷及行草。杭州烟霞洞摩崖有他绍兴八年戊午十月的篆书题名。[8]他还为寺院写过隶书匾额。南宋爱国诗人陆游在他的《入蜀记》中记载过,乾道六年他路过金陵,曾在七月九日游保宁寺揽辉亭,“寺僧言亭牓本朱希真隶书,已为俗子易之。”[9]陆游还在他的《剑南诗稿》中提到朱敦儒曾为他的弟子吴景先作牓书“达观堂”匾[10],唯不知是篆是隶?不过,朱敦儒能作檗窠大字却是可以肯定的。
南宋时期对朱敦儒书法评述最多最中肯的是大学者朱熹,他比朱敦儒小四十九岁,自然能见到很多朱敦儒的墨迹。朱熹这样评价他的前辈“岩壑老人小楷《道德经》二篇,精妙醇古。近世楷法,如陈碧虚之《相鹤》、黄长睿之《黄庭》,皆所不及。唯湍石喻公之《典引》诸书,为可方驾耳。”[11]他又说,“书学莫盛于唐,然人各以其所长自见,而汉、魏之楷法遂废。入本朝来,名胜相传,亦不过以唐人为法。至于黄、米,而欹倾侧媚、狂怪怒张之势极矣。近岁朱鸿胪、喻工部者出,乃超然远览,追迹元常于千载之上,斯已奇矣。”[12]这二则朱熹的题跋,谈的皆是朱敦儒的楷书,前者说他的楷法精妙淳古,同时负盛名的陈景元(号碧虚)、黄伯思(字长睿)皆有所不及。只有喻樗(号湍石)可以相提并论。后者则说朱敦儒、喻樗楷法上追钟繇,格高韵远。而较早于他们的米芾、黄庭坚的楷书则“而欹倾侧媚、狂怪怒张”。并不为朱熹所喜。宋末赵孟坚也认为朱敦儒书法力追钟繇,将他与黄伯思、李处权并题。元袁桷延伸了赵孟坚的观点,说“宋朝习钟书,惟黄、朱、李,暨姜尧章(夔)、子固(赵孟坚)耳。”[13]可见他的小楷书确是名动一时的。
定武兰亭拓本后朱敦儒题跋( 现藏东京国立博物馆 )
朱敦儒的小楷墨迹,存世仅有一件,今在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是写在定武兰亭拓本后的题跋。传世过程中罹火灾已残缺,朱敦儒的跋今只存十九字。但已能窥见其师法钟繇而自存风骨的书艺特点:清劲厚朴,行笔较缓,力量贯穿始终。虽偶有尖豪露锋,而古厚之气不失。与传为钟繇的《荐季直表》、《贺捷表》颇有相似之处。然钟书圆浑,柔中寓刚;朱书多劲利,刚中寓柔,并每有方折直下之笔;捺笔则舒展柔婉,对比很强烈。有些字稍作否斜,使整体章法显得活泼而有动感,表现出他不为陈法所拘的倔强性格和自信。朱熹说他精妙醇古、超然远览是一点也不错的。
《尘劳帖》(现藏台北故宫)
朱敦儒又擅行草书,宋赵孟坚说:“中兴后朱岩壑横斜颠倒,绝似杨少师。”[14]最能体现这种风格的是今藏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尘劳帖》,书写率意,笔壮墨饱,倾斜倚侧一气呵成,沉雄恣肆颇似杨凝式《卢鸿草堂图跋》。布局疏密相间、粗细相杂,每多锐利的露锋与较长的牵丝,则仿佛杨凝式《夏热帖》。不过朱札字体大多圆浑厚朴,字形多扁阔,明显还受了颜真卿、苏轼行书的影响。有些字故意加长横画,似乎带有黄庭坚的体势。可见他既师古人,又法前辈,集师广益,又不为所囿,而能自成一家的。赵孟坚对朱敦儒变古则今的治艺之道表示欣赏,他在称赞了朱书能做到与杨凝式不似之似后,批评了当时另一位书家孙勒川,说“孙勒川规矩,恐下笔不中观者”,并说“朱,吾所取;孙,吾所戒也”。[15]说明朱敦儒的书法曾经影响启发过赵孟坚。
米友仁《潇湘图卷》后朱敦儒题跋
朱敦儒行草传世墨迹还有二件,一是上海博物馆藏米友仁《潇湘图卷》后的题跋,一是中国嘉德近日征得即将面世的《暌索帖》。前者七行五十四字,也是公认的真迹,可惜曾经入过土已有霉损。后者十二行一百二十八字,楷行相杂偶带草意,结字密而行距宽。字形忽大忽小,粗细对比强烈,用墨则乌黑如漆,望之神采奕奕。张葱玉先生认为它比台北藏《尘劳帖》更为精彩。[16]其实,它不仅是朱敦儒墨迹中书写最为精彩的一件,更是尺幅最大、字数最多、面貌最典型的一件,它兼具了其他几件书法的特点与优长。如《暌索帖》中带有钟繇楷书笔意的“索”、“任”、“恩”、“力”、“波”等字,结体、用笔趣味与《兰亭跋》极为相近,气沉力厚、顾盼生动,有异曲同工之妙。
左图为《暌索帖》中“索”字
右图为《兰亭跋》中“定”字
其“索”字的字头与《兰亭跋》中的“定”字,右方转折处不用顿挫,直接以偏锋硬折重落。其它字的横折几乎都是这样,形成了他的书写特征。明代张瑞图也有这样硬折的习惯,不知是否受了他的影响。
《暌索帖》中“重”、“暑”、“提”、“益”、“余”、“尽”字
《尘劳帖》中“相”和五个“书”字
《暌索帖》中的“重”、“暑”、“提”等字,则与《尘劳帖》中“兵”字、“相”字及五个“书”字一样,不仅夸张地加长横画,增添了结字布局的活泼生机,而那五个“书”字亦与《暌索帖》“尽”字写法形貌全然相似,不细看会以为写的是同一个字了。而《暌索帖》中“益”字、“余”字的撇捺,像鲲鹏展翅般向左右延伸,则为其它三件所未见,看来他学山谷体并不十分热情,只是偶露峥嵘而已。
参考图:《暌索帖》与《兰亭帖》、《尘劳帖》、《潇湘图跋》四件墨迹的落款完全一样。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四件墨迹的作者落款,“敦”字都用自造的简体,几乎一笔而成,写得极小极怪,很难辨认。他人造不出,也摹不像。“儒”字左右笔画挤得很紧,写得却大,与“敦”字组成一个宝塔形。这些签名,仿佛是一个固定的花押,一模一样,几无二致,谁都能肯定这是一个人的笔迹。
鉴定古书画,大家都习惯找一些样板,找几个标准件。如果要在朱敦儒这几件墨迹中找一个辨认真伪的利器,我想大家一定会选择《暌索帖》,因为它就像一把钥匙,可以开启打通对朱敦儒作品认知与鉴别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