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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眼 好好学习古玩知识

时间:2018-07-04 11:26

  来,五十万卖:古董行就是这么神奇

  这篇文字中讲了一件令人感到惊骇的事,就是一位老太500元卖掉一枚田黄图章,后来这枚图章卖了48万。

  这种事绝不是天方夜谭。我有一位忘年交朋友,母亲是名画家,去世后留下很多藏品,子女们将藏品分了,他得了十多张。之后的有一天,在无锡见到他面露喜色,神清气爽,并且坚持要请客吃饭。于是问他有什么好事?原来,他将母亲分给自己的藏画卖了80万。

  我瞬间下巴都要掉了。因为那十张作品里,有齐白石,黄君璧,张大千,陈少梅……就算在数年前,市值亦起码一千万。

  此君得知后也大惊失色。急急找那买家去追讨,但对方拿出他亲笔签名的一纸合约,是有法律效力的。最终只答应再补40万,此事作罢。当年秋拍,那张齐白石就在嘉德卖了三百多万。

  经此一事,这位朋友大受打击。后来竟然患上了忧郁症。时运不济,加上肾病打击,数年内竟然辗转病榻,最终竟坠楼而逝。

  可是,藏画贱卖这件事情,却不能怪这位买家。因为这是合法交易。反而做错了事的,是我这位朋友,因为他在做一笔书画生意之前,竟然不去学习,不去调研。

  我一直很强调,书画,或者说艺术这一行,不仅是有资金门槛,更难跨过的,是知识门槛。在这个没有定价标准、每件艺术商品都独一无二的行业里,你必须能准确判断眼前放着的这件东西,价值到底几何?这种能力,需要不断的学习,你要学习艺术史,要学习艺术审美,要学习一些艺术创作,要不断熟悉艺术市场,要对艺术家的用笔、作品、生平滚瓜烂熟,要上手大量的作品,经过很多次交易。比如有位我很尊敬的老师,他曾为了查一个明代画家的作品,钻在图书馆里几天不出来;为了精准鉴定古人书画,他会反复临摹直到毫厘不差。

  古董行吃的是眼力饭,捡漏所靠的眼力,其实就是这种综合能力。买艺术品,不是买日用品,亦不是买黄金,任何不尊重这道知识门槛的人,必将栽倒在入门的路上,就算一块田黄放在你手里,你也会五百块钱卖出去,让那些学会鉴定田黄的人赚到另外的四十七万九千五。

  在上海市区的繁华地段,经常见到各种门面不大的旧货店,东西不多,就这几件。其实这种店开在那里,主要不是卖东西,而是收东西。他们手下聚集一批铲地皮的线人,就像地下情报工作站一样,搜罗辖区居民的收藏信息。谁家是大户人家出身,可能有东西。谁家真的有东西,如今只剩老头老太俩了。铲地皮的静等机会,伺机出击。

  1945年,南京街头的旧书店。摄影/Hedda Morrison

  “铲地皮”是骨董圈的行话,上海还有一个俗称叫“跑堂子”,就是专门到各个弄堂搜罗旧货的那伙人。他们有点像我们的里弄干部,构成古玩生态圈的基层组织,属于金字塔的底端。

  这些基层工作者信奉一个规条,“百年无废纸”,所有旧的东西只要上年份都有价值。就像以前在慈溪路开旧货店的老戴,给我一个生锈的哨子,说是抗战时童子军吹过的,索价200元。我笑笑欣然接受,一分价也没有还,他很开心。对于铲地皮的,你要尽量客气。

  铲地皮的走街串巷,每天去固定的“势力范围”收货。一不小心,捡到一个“大元宝”是常有的事。上海滩号称收藏的半壁江山,确实是经常发现宝贝的地方。多年沧桑巨变,许多好东西可能被遗忘了。比方说,爷爷喜欢的藏品,儿子不懂,或稍懂,到孙子辈可能就根本不懂……或者老头过世,东西留给了目不识丁的老太太,经常当废品称斤两卖出去了事。无形之中,铲地皮们担当了文物抢救的职能。

  1949年,上海地摊儿。摄影/Harrison Forman

  在上海市区的繁华地段,经常见到各种门面不大的旧货店,东西不多,就这几件。其实这种店开在那里,主要不是卖东西,而是收东西。他们手下聚集一批铲地皮的线人,就像地下情报工作站一样,搜罗辖区居民的收藏信息。谁家是大户人家出身,可能有东西。谁家真的有东西,如今只剩老头老太俩了。铲地皮的静等机会,伺机出击。

  嘉善路永嘉路口有一家旧货店,店主因为整天在街上忙东忙西,绰号“路毛蜂”。此人在圈内有名,手下铲地皮者有一百多号。每天中午,所有铲地皮的到他那里集合,展示战绩。有东西的交给他先看,如中意加价收下来,或者合伙找下家。但不管有没有东西,他都管这帮铲地皮的一顿中饭。十年前我曾路过他店,看到桌上摆了一套线装竹纸毛笔稿本,十几册,原来是合众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前身)创始人、藏书家、浙江兴业银行董事长叶景葵家的藏书目录,封面有叶的亲笔题识,圈定记号,交待何者家藏,何者捐馆,是一份合众图书馆创始的重要文献。当时以三百元之数购入,今已不知去处。

  2003年非典前后,骨董圈上演一出百人吃鲍鱼宴的盛大场面。原来“路毛蜂”从一个铲地皮的老太那里买到一块图章。老太开价1000元,而且要求成交后不得退还。“路毛蜂”还价500元成交。他知道是块田黄,立即开价18万,询问骨董圈里有谁要货。“徽章”(做像章起家)得知消息,第一个杀过去,当场以12万买下。行内听说后,闻风而动,纷纷要求看货。因为“希特勒”最有实力,得到优先看货权。这颗田黄市价当时能看到百万元以上,两人最后议定48万元成交。边上很多人表示要入股,“希特勒”也慷慨答应,请“阿凯”出任田黄总经理,拆分五股,吸纳同行插股入伙。“徽章”赚了钱,大家起哄请客。他一开心,放话请大家吃鲍鱼鱼翅,结果万万没有想到来了一百多号人。当天晚宴,大家唯一不敢请的是那位老太,她若来了,眼见这500元变成48万,肯定要昏倒。

  1936年,北京街头。摄影/ Hedda Morrison

  话说那慈溪路老戴,当时正逢周正毅的石门路地块拆迁。一天他收到一样东西,一本袖珍册页,语录本大小。正面板上刻有“御制读韩非子,臣钱维城敬书并恭跋”,里面钤着各种乾隆御印。他拿到我办公室,那天恰巧我不在。小钱童鞋一看就说是假,他指指桌上北京华辰刚来的图录,里面正好有“太上皇帝”这颗印章待拍。拿来一对,书上的大,册上的小,绝假无疑。老戴很没面子,小钱讥笑他没有眼力,要轰他回去。老戴不死心,坚持把东西留下给我看,说只要两万元。第二天我看到此册,让小钱马上唤老戴来,最后商定以一万二成交。老戴笑眯眯揣着票子,满意而去。这本小册子,紫檀夹板,隶书阴刻填金。原来是钱维城拍皇上马屁,为乾隆爷工楷抄录的御制文章,五玺里面就差没有“石渠宝笈”那方,但有“圆明园”、“四德堂”等印,想是乾隆放在那里的玩物。至于那方“太上皇帝”,其实根本没有缩小,反而是图录里面的被放大了。两个傻孩子,忘记看书上标注的尺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