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7-02-25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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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岁要参加中考,我们约定要上最好的高中,一起努力,然后一起离开这个可以被称为家乡但却给自己留下累累伤痕的地方;远离曾经虚情假意的关怀和刻骨铭心的伤害。每晚看见萧楚写的信,就是最快乐的事情,他说:“冉冉,有你在身边,真好!”
  十五岁我上高一,和萧楚在不同的学校,他开始抽烟,开始喝酒,开始把若即若离的忧伤挥洒得漫无边际。我心疼,却只能站在很远的人群里,看他的自我放逐,无能为力。他说:“冉冉,我,为什么只有一个人?”我想伸手抱住他,才发现,他眼里的忧伤,已经以最华丽的姿态落幕。
  我十六岁的时候,他在最后一封信里说:“冉冉,会有一个值得你爱的人,但那个人,不是我。”然后离开了学校,离开了我。我看着他的背影,站了很久,直到天黑下来,寒冷入侵。我把自己封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任何的忧伤,考最好的成绩,读最悲惨的书,还可以若无其事地说话。等到晚上的时候,才去想念那个叫做萧楚的男孩和他曾经给过的约定。
  三年没有见过萧楚,生活开始平静。心里沉淀下来的思念,是鄙薄还是厚重,自己从来不敢去追究,怕一旦涉及,又是粉身碎骨。我终究不是飞身扑火的蛾,而我们曾经瘁心焚炼的火场,已日日枯竭。
  我用三年的时间,学会了画画,画以前和萧楚在一起的时候的风景,每一张,都是我们的约定。我试着画人物,终于明白,当年萧楚何以从不画人,原来,那是用尽了心,也画不出的爱情。
  二十岁的时候,在大学里开始了新的爱情。那个男孩,有干净利落的头发,穿白色的棉质衬衫,纽扣从第一颗到最后一颗,扣得整整齐齐。只是我从来不让他喊我冉冉,这样,我会心疼。
  二十一岁的春节,在家门前遇见萧楚。我住三楼,他住四楼。依旧是飞扬跋扈的性格和若即若离的忧伤,只是不再计较什么事,也不爱争论了。岁月磨平了曾经轻狂的棱角,却没有带走我的心痛,我静静地看着他,直到眼角湿润。